就好像有人在后面推着我走一样
从冷宫到储君,接着当上皇上,一双手干干净净,反倒是身边的弟兄死的死,疯的疯他说的时候,脸上带点疑问,忽然看向孔家子,问道:你说当年是不是有个人在背后计划着,让我当上皇上?
孔家子抬起头。
穆元咏那张漂亮的脸凝结得像冰:孔家子,我有一个非常可怕的猜测。
孔家子正要问是什么,忽然见他冷不丁的哆嗦了一下:这宫里,太可怕了。
311捧着为剩不多的几个糕点,心有戚戚的应和:太可怕了
孔家子:
当日,穆元咏没有对孔家子说出自己的猜测是什么,他几次想要说出口,到了嘴边又收了回来,后来也就没有再提,只是平日里更少出门,也不知从哪里端来一只老王八,刚刚从冬眠里醒来,饿了一阵子,咬着肉了就不松口。
穆元咏就对那王八说:老王八,你可松口吧,松口了还能留条命,这不松口的,别说命了,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孔家子觉得他意有所指,再穆元咏嘴里的老王八一般称得是他那个偏心得没边儿的父皇。
他是说皇上会出事吗?
孔家子没有深想下去,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觉得有点发凉。
刺杀一事折腾了足足两个多月,入春前的最后一场雪都化开了,暖阳找的新枝翠绿宜人,一些受惊吓病的贵人们也有了性质打扮一下出门逛逛,所有人都觉得太后肯定是完了,结果突然一道消息炸响在整座宫殿的上空。
孔家子刚刚从麻雀的爪子里抽出一张纸条,看过之后捏在手心,他走到专心逗弄王八的穆元咏身边:主子,七皇子病发了。
病发了?穆元咏抬起头,眉毛微拢:这个时候病发什么病?他问孔家子。
疯病,说什么晦气入体,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更有人说他一身两魂,妖邪得很。
穆元咏王八也不逗了,磨蹭了一下皮肤细腻的下巴:孔家子,我怀疑太后开始出手了,你呢?
孔家子抬起头,虽没说话,但是主仆心有神会。
你今晚问一问,也别太直白,就探探口风,我觉得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是她老人家的手笔,上一世的七哥也死得不明不白上一世,她老人家又做了什么呢?
孔家子当晚直接被邀入太后寝宫,坐在椅子上的太后半抬起手,冲着孔家子微微扬了扬:孩子,到哀家身边来。
孔家子站起身,走了过去。
当日跟哀家认亲的时候,还一口一个姑妈,颇有胆色,怎么如今,反倒是连看哀家一眼都不敢了?太后抬起头,顶住孔家子的下巴,眼睛在他的脸上转了一圈,微微一笑:身为奴仆,倒是没有奴性,小小年纪,眼里竟然一丝害怕都没有,是我们孔家的人。
孔家子轻轻道:姑妈。
哎。太后弯起眼角:哀家当得起你这声姑妈。
她随后起身:今夜里有一出好戏,你身为孔家最后留下的人,随哀家一起去见见世面吧。有一些人,表面上看着,好像很厉害,平常人都招惹不得,但又有谁知道,那所谓的表面不过就一张纸,轻轻一戳就破了。
她说着说着,轻笑起来,披着锦绣长袍,眉眼间能窥见往日的几丝风采。一个年过四旬的女人,此时竟是格外的耀眼。
她有一双和孔家子一样的杏仁大眼,只不过她眼角微微上扬,眼里藏进所有的是是非非,只露出一点惑人的颜色,让人为其皮相着迷,却忽视了她内心的可怖。
而孔家子则比较平缓,显得眼睛很圆,不笑得时候气质冰冷,一旦笑起来竟比姑娘还要可人。
太后微微抬手:过来,扶着哀家,今天哀家不念佛,改唱戏,你呢,也不叫什么孔家子,今儿你是桂圆,跟着哀家服侍,放心明儿个保准完封不动的还给十三,哀家没有跟人抢人的性质。
孔家子依言上前,扶着太后的手。
他随着太后走出宫殿,殿外等候的太监连忙上前:太后,皇上有旨
太后打断了他的话:不必说了,哀家已经知道了,走吧。说完,就撇过他,自顾自的走到前面。
那太监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太后,摄于其气质,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跟在后面。
桂圆。
是。孔家子应了一声。
哀家今天教你一个道理,永远不要宽容你的敌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霸气的太后也要开始求收藏了
第30章 宫廷纷争(11)
小太监本来走在后头,忽然觉得不对,又荡到前面来,哪有领路的跟在后头的,这不像话啊。
他这才说起皇上的口谕:太后,皇上是在溪宛阁等着他话又说到一半。
太后一抬眼,视线在他身上转悠一道又回来,慢条斯理的:哀家知道。
又被打断了。
小太监老老实实的把张着的嘴巴闭上,没有再言语。
溪宛阁是七皇子的母亲成妃的住处,此时皇上在此等候,其意已然言表他必是知道七皇子一事是太后的手笔了。
孔家子正这般想,太后的手就在他的扶着的手上轻轻一按,低声道:桂圆,别走神。
孔家子看了她一眼,她朝他一笑,眼底尽是张狂肆意她半点不惧,似乎正等着这一天。
孔家子看到的仿佛不是一个在深宫中磋磨几十年的妇人,反倒像是一只涅槃重生的凤凰,浑身扬起欲要焚天的火焰。
溪宛阁。
皇上正坐在七皇子的床前,他看着闭眼陷入昏迷的七皇子,伸出手轻轻在他头上挨了挨,就迅速的收回了手。
他回头,脸上的慈爱全部消失殆尽,低声道:怎么说?
侍候在一旁的吴总管连忙道:御医也拿不出办法
不,皇上抬起头,朕是说,当日刺杀的舞女确定是小七暗处训练的死士?
吴总管没有立刻回话,他小心翼翼的微微抬起头,满脸为难的看了皇上一眼:皇上奴觉得这事还是有些蹊跷七皇子平日里见着
你是说,他是被冤枉的?皇上的声音猛地沉了几个分贝,他强忍怒气:那被缴获的十三个死士!都是被人故意栽赃到他头上的?废这么大手笔为了什么?一个疯子吗!
半点没有觉得称呼自己的儿子是疯子有什么不对。
吴总管猛地跪了下来,冷汗猛地落下,他声音都不由颤抖起来:皇皇上,奴奴真的没有包庇七皇子的意思
恰好此时,门外的太监传话:禀皇上,太后已经到门外了
皇上这才收敛怒气,他一眼也不想看向吴总管,只扔下一句:御医能把小七的病瞒我十来年,你你觉得我还能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