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睡了。一个姑娘回答:现在都快早晨了, 她这次受了点寒, 睡得早了些。
真是要紧的时候掉链子。其中一人也没觉得不对, 冲这姑娘招手:来,见你眼熟, 带我们去见穆穆公子。
姑娘怯生生的上前,低声应了一声:是。
那几人就跟在姑娘后头, 路上还小声言谈:你真信那些人的话。
什么那些人为首那人压着声音:信不信, 也要问问穆
他抬头看了眼前的姑娘一眼,改口道:穆公子。
我是不相信。跟他一起的人撇了撇嘴。
忽然姑娘停下脚步:到了。
这不是穆穆公子平常宿的房间啊。有人发出一声疑问。
姑娘也不回话,只是站立在一旁, 一副不明白的模样
最前头的那个人推开门, 就见屋里头正中央坐着一个红衣姑娘, 貌美至极, 看一眼就能夺人心魄。
她抬头朝他们一笑,宛若乱花迷人眼,突然掐住了他们的呼吸。
只听她轻笑道:等候多时了。
等这几人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们已经被人拿绳子给捆得严严实实。
那红衣姑娘恰是待着美貌光环的孔家子。
他一手拿着断子绝孙刀肆意把玩,一边轻描淡写道:倒是比我想象的来得晚一点。
你又是何人?最开始的那人问道:穆王又在何处。
孔家子呵呵一声:穆王,是那个贪生怕死的懦夫吗?他跟我做了个交易, 用你们来换他一条命。
胡扯!
你们应该已经见着自己溃逃回来的同伴了吧?孔家子却反问道:活了几个?
那几个骗子
骗子?孔家子失笑道:死到临头竟然还如此愚蠢,看来是我高估你们了。既然如此你大可在这儿等着太后的大军,看看他们的刀是不是也是骗人的
他的话让那几个人惊疑不定。
事已至此,你们也没什么条件跟我谈。我只告诉你们一件事, 跟我,你们活,不愿跟我,你们尽管走,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他放下手中的刀,指了一旁的王小八:去,给他们松绑。免得他以为我会害他们。
王小八愣了一下,看了眼孔家子,老老实实的上前给人松了绑。
这个世上总是这样,愚蠢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愚蠢还不自知的人。孔家子轻轻感叹:你们不是太后的对手,听我一句劝,趁此机会改头换面,躲在那深山里,还有机会保住性命。
说实话今天这一晚发生的事情让这几个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们被松了绑之后,竟没有马上离开。
接着那最开始的人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孔家子一眼:你要我们这些人,就不怕太后找你麻烦?
孔家子嘴角一勾:你猜我既然敢要你们,那么我担不担心太后会找我麻烦呢?
那人神色微变,竟是明白了什么,他压着嗓子:那我要回去跟人商量一下。
孔家子微微颔首:那我就不送了。记住,我只等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以后,等太后的士兵追着逃兵到了这里,谁也救不了你们。
那为首的人是穆王的一个心腹,类似于谋士一般的角色,穆王喜欢在即将收获的时候去销金窟放肆享乐,他倒没有这种爱好。
所以他在提前安排好一切后,就老老实实的在自己家中睡觉。
是的,睡觉。
睡到一半被人从床上拉起来,一肚子火就不说了,紧接着就被噩耗砸懵了。
那叫他起床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将士,平日里关系还算是不错,有什么也都跟他讲,只是拿不定主意。
他们几个算是穆王身边最贴近的人了,私下一合计,还是先把穆王从温柔乡叫醒了再说。
岂知等待他们的竟然是孔家子等人。
旁边那人还在说着什么骗子,不可信等。
他却伸出手来打断了那人的话,用着肯定的语气:穆王死了。
当即身边的几个人大惊:怎么可能?
那女人竟然骗我们!那五大三粗的同僚两眼瞪得宛若铜铃:我要杀了她!
他伸手拦住了他:你就没想过我们的结果吗?
什么结果?
穆王已死,我们的靠山也没了,造反的几万人马被太后屠了个干干净净,只有几十人逃了回来他说完这句话,心中不免有些悲凉:你就没想过我们要怎么办?这里的几百人要怎么办?
可靠那个女人,我们难道就能活下去?同僚仍旧愤愤:她就是个女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比不过我们,靠她有什么用。
他叹了一口气,跟其他人对视一眼:你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同僚有些懵。
她是太后的人。
孔家子这边慢慢给自己倒了半碗茶,他小小的酌上一口,忽然问穆元咏:你觉得我收了他们有什么用?
穆元咏有些犯困:有什么用,玩玩呗。
孔家子:他伸出手戳了一下他。
穆元咏被他戳得一晃,眨了眨眼睛,就见孔家子默不作声的收回了手。
他半是好笑半是无奈:有用,很有用,可以了吧。
孔家子看了眼自己系统的任务,嘴角却微微扬了扬:敷衍你就不怕他们不会回来,待会儿醒过神来,带着一堆人把我们给团团包围?
穆元咏支着脑袋,慢腾腾的道:你见我怕过什么吗?
说正经的。
哦。他应了一声,视线落在茶盏里头:包围了又怎样呢,太后的军队马上就来了,那几个带兵的将士平日里正好是训练你我的师傅,难不成还会见死不救?再说还有那个耗资甚巨的银鸟,靠那些人,能翻出几片浪花来不成?
也是。孔家子有些悻悻的道:感觉自己准备了半天,结果全打在棉花上,不够带劲,还不如昨日陪你去乱军当中杀出一条路有点意思。
穆元咏却是叹气:其实我倒想着,那样的事少一点好,就平平静静的,让老百姓安安稳稳的种点田,养点鸡啊牛啊,不用操心谁又要跟谁打起来了,这波人打完了,下拨人又要开始准备,准备的人从哪里来,不都从百姓家里头抢来的吗?难不成还是天上掉下来的。
倒是难得听你讲这样的话。
我也觉得,感觉自己不适合待在宫里头,就在民间种种地啊什么的,小富即安,也挺好。整天看这个斗,看那个斗,我是一点都不喜欢,也许他们喜欢吧。穆元咏说着,轻笑一下,把已经凉下来的茶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