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媳让二娘勾起这些伤心往事了。”
二娘感觉到了这儿媳的温柔,心里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儿子是有福气的,才能娶到这么一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妻子。
缓了缓情绪后,徐氏才摇了摇头:“若是因这件事,而导致霁儿被梦魇了这么多年,我说出来没准还能帮得上忙,只是每每想起这事,我都恨极了那乳娘。”
说到这,温盈很是不解道:“乳娘应当也有自己的孩子,可她的孩子呢?且为什么要教唆年幼的夫君不仅母亲和二娘?还以那么偏激的法子自寻短见?”
徐氏捻着帕子擦了擦眼眶外的眼泪,说道:“她确实是有自己的孩子,可我们调查才得知,她待自己的孩子根本就不好,每个月就是回去看一眼。除了给些银钱外,更是连抱都没抱过自己的孩子。我们逼问她的丈夫才得知,有一次他们夫妻二人同床的时候,她喊的……”
徐氏话语顿,朝着温盈招了招手,温盈会意,低下了头,温氏在她耳边说:“喊的竟是侯爷的名字。”
温盈瞪大了眼,觉得有一瞬间,自己的心肝不知被什么东西撞击得“砰砰”作响。
徐氏忙道:“自然,侯爷光明磊落,从未做过那等事情,全然是那乳娘的臆想。”
听到这,温盈呼了一口气,好在自己的公公正直的形象并未在自己的心底倒塌。
徐氏又继续说道:“而且主母在她的屋里搜出了侯爷用过的汗巾,杯子,衣物等物什后,我们方得知她爱慕着侯爷,或许是把霁儿臆想成了她与侯爷生的,才会待霁儿比自己的命都还重要,而对亲生孩子却是不闻不问。”
听完徐氏的话,温盈一阵愕然。
这沈家的男人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魅力,怎就这般的吸引那些心思病态的女子?
李清宁如此,这乳娘也是如此。
人人都说婆媳永远都是外人和外人的关系,但徐氏说了那么多话后,俨然是把温盈当成了自己人。
故而拉起温盈的手,郑重的嘱咐:“此事不能让旁人知晓,你可明白?”
温盈点头:“儿媳明白的。”
沈寒霁如今走了仕途,身上若是有那种怪疾,难免会受到影响?
且说出去,旁人也不知会怎么议论沈寒霁。
这些,温盈都明白。
徐氏呼了一口气,随而语重心长的对温盈说:“你现今可是霁儿身边最亲近的人了,所以你好好问问他,若真的是因这事,便劝他寻个信得过的大夫好生瞧瞧,看如何才能治好他多年来被梦魇所缠而难眠的病症。”
温盈点头,才要应声,这屋子外边便传来婢女了喊沈寒霁“三爷”的声音。
徐氏忙松开温盈的手,用帕子擦拭眼角,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发现自己哭过。
第72章 夫妻剖白
沈寒霁何其敏锐的一个人,所以从进了屋子后,便隐约发现了妻子和二娘的不对劲。
二娘的眼眶微红,似乎刚刚哭了。
而温盈看向他的时候,目光比平时都要软了许多。
略一思索。想起温盈离开金都之后,二娘的试探,沈寒霁大概猜测得出来她们现在这副模样是所为何事。
便是大概猜测到是什么事,可也没有露出一丝端倪,面上依旧是笑意晏晏。
他与徐氏请安后。徐氏又忍不住的抹泪,心疼的说他瘦了许多,面色也差了很多。
温盈看着沈寒霁无甚变化的脸,根本就看不出来有少一分肉。莫说脸上没有少肉了,便是衣服底下的肌肉纹理都不曾多一分,少一分。
这段时间沈寒霁的手臂不能胡乱动弹,他又是爱干净的,这几日都是温盈给他擦的背,所以她也最是了解他到底是瘦了还是长肉了的。
徐氏这大抵就是做母亲的,总会觉得自己的儿女瘦,吃不饱穿不暖。
徐氏抹了泪后,又多番询问他的身体情况,问他手臂和肩胛骨处的伤。
沈寒霁素来沉着镇定,很容易就能给人安心的感觉。
一顿安抚下来,徐氏心绪定了许多。
沈寒霁在徐氏的屋子坐了约莫一刻,婢女来传话,说晚膳做好了。
夫妻二人是在徐氏的院子用完晚膳才回去的。
温盈紧绷了一个月,又疲惫了好几日,现在回到侯府了便想好好休息,可想起了在徐氏那里听到的话,心里边又是难以安心。
回到云霁苑,下人说热水已经准备好在浴间了。
浴间中,温盈兑好了温水。沈寒霁这时脱了两层外衫,穿着薄薄的一层里衫走进了浴间,坐到了杌子上。
“先前是手,现在是后背,让阿盈你费心了。”
温盈把他发髻上的束髻冠取下,墨发顿时倾泻下来。温盈把束髻冠放到了一旁,再而把他的墨发松散开来,回道:“夫君是因我才伤了后背,且只是沐发擦背,不算费心。”
沈寒霁嘴角微勾,心情颇好的时候,温盈又接着道:“但夫君沐浴的时候还是小心些,别又像之前手臂那样严重,非得等到我离开后才慢慢恢复。”
起先温盈是信了沈寒霁所说的伤口过深,恢复得过慢的话,可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对劲。
就算再深的伤口,好好的小心处理,精心的养着,也不至于这般越来越严重,更别说沈寒霁还是会些医术的,所以这就更不可能越来越严重了。
温盈便有些许的怀疑他是故意让自己的伤势加重的。
后来他来云麗山的时候,手臂已经结痂,恢复得非常的好,她才确定他先前十有八九真的是对她使了苦肉计。
这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真的够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