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上班的林敏欣貼心地為他們拎來兩大袋煎餅果子,又去食堂幫他們打了豆漿。
「夠及時,就等你這一口了。」剛趴在桌上想眯一覺的亮子,揉著眼接過林敏欣手裡的東西給兄弟們分。
林敏欣單獨拿出來一份,問:「姜隊呢?」
亮子朝上一指,說:「在樓上跟局長匯報工作,放他桌上吧。」
「好。」
林敏欣跟著把早點分完,才踏實地回到自己工位喝兩口豆漿洇洇嗓子。
「我說,你昨兒沒值班,怎麼也這麼困?」亮子湊過來問。
林敏欣說:「別提了,追了個電視劇,挺有意思的,結果看到一半知道這劇原作有點問題。」
「嘛問題?」
「過度借鑑什麼的,倒是沒有蓋棺定論,可明眼人誰瞧不出來。看得我如鯁在喉,這個難受。不看吧,電視劇拍得不錯,應該和原作分開評價,而且都追一半了;看吧,眼睜著從根兒上有問題。氣得我一晚上沒睡好,然後你猜怎麼著。」林敏欣苦笑道。
「怎麼著?」
「五點多就醒了,起來翻刑訴,研究到底該怎麼看待』毒樹之果』。」
亮子是憑藉自身刑偵素質過硬,在派出所幹了十年後調上來的,不是公安專業本科出身,沒什麼法律基礎,因此聽得一頭霧水,皺著眉,直摸自己的光頭:「嘛、嘛果?」
「毒樹之果。」副隊長吳澤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吳隊。」林敏欣和亮子異口同聲道。
「早。」吳澤端著水杯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亮子不是我說你,理論知識要跟上。敏欣,你給他講講。」
「是!」林敏欣應道,「吳隊,早點給您放桌上了。」
吳澤早看見了,對她笑嘻嘻的請功心中有數,「得嘞,回頭你們姜隊給你報銷。」
他屁股還沒做熱,桌上的電話就響起來,又急匆匆地出了辦公室。
林敏欣卻沒有偷懶的打算,一把抓住眼看要溜的亮子,「亮哥別走,吳隊剛給我任務了,我得給你說說。」
所謂毒樹之果,從字面意義上講,是說一棵果樹受到了污染,變成了有毒的樹,那麼它結出的果子是否有毒?
在刑訴理論中是指通過非法手段獲取的證據,即證據來源受到污染,那麼由此獲得的證據也受到了污染。
亮子越聽越迷糊,撓頭這個引申義形容詞在他這裡變成了生動活潑的具現。他一邊撓著光頭,一邊問:「嘛意思啊,不是,這和你剛才說的電視劇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