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旅客,水箱放在了大廳里,貼著隔出廚房的那面牆。姜准先接了點水用嘴唇感受一下水溫,然後接滿,輕輕晃著水杯。
聶誠朝他揚了一下手中鑰匙,示意他手續已經辦好,見姜准擰上水杯蓋,抬腿向他走來,就轉過身率先上了樓梯。
還沒踏上第三級,背後傳來一聲怒叫:「你幹什麼!」
聶誠回頭,剛才的和諧局面夢一樣頃刻間不見了。
姜准揪著皮草男的衣領將他摜到沙發扶手上,另一隻手指著他的額頭,一句話不說,目光充滿威脅。
聶誠趕緊拉住他,「怎麼了,怎麼回事?」
姜准聽勸地鬆開手,警告的意味絲毫不減。
「不好意思,可能有什麼誤會。」聶誠見他不肯說,向皮草男客套道,然後拉著他上樓回了房間。
姜准跟在他身後上樓沒有解釋的意思,聶誠幾次以目光相詢都沒有得到反饋。
走廊鋪著木質地板,有幾處發出老舊的吱呀聲,但並不吵擾。盡頭的這個房間除了標準露天陽台,衛生間也有一扇小窗,晴天時陽光應該不錯,現在有點冷。
打開燈,房間內一覽無餘,地面上鋪著灰色地毯,開闊的地方像一把菜刀,筆直的玄關如同刀柄,長桌貼牆順著刀背擺放,長桌上有樣式復古的檯燈和一台32寸舊電視;兩張單人床床頭朝牆,正枕在刀刃的位置上;刀片最下面的位置上有一個兩開門的衣櫃;衛生間和浴室在玄關左手邊。房間整體而論,倒是個規規矩矩的長方形。
隔開臥室和陽台的玻璃門冒著寒氣,屋內一側附著薄薄的露珠,聶誠看看陽台上白皚皚的積雪,拉上了窗簾。
姜准一進來就坐在床邊,懊惱地支著頭。
聶誠體諒他心情不好,難得休息要陪他出差,又趕上暴雪天,找旅館也不順利,更何況去程時他睡著了,姜准一個人悶頭開了兩個多小時,現在煩躁也正常。
他打開暖風,調好溫度,刷了兩個杯子,晾上熱水。
「沒想到還要住一晚,也沒帶吃的。我看他這有餐廳,要不要下去吃點東西?」聶誠問。
姜准搖搖頭。
他安慰地拍拍姜準的肩膀,「那我給你帶上來,你先睡會兒,我帶著鑰匙。」
姜准一點頭,如釋重負地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