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聶誠應道。
胡小菲笑了笑,對剛才負責處理案件的鄧汀道了聲謝,最後看了一眼那個有恃無恐的小女孩,牽著胡天逸的手走了。
韋悅君這邊也問不出什麼,聶誠讓鄧汀去忙其它事,他送韋悅君回家。
她聽到警察要送她回家時,很不滿意地豎起眉毛,等聽明白聶誠要親自送她回去時,立刻雨過天晴高興地站起身,去牽聶誠的手,「聶叔叔,我家很近的。」
聶誠不以為怵,說:「好,我要和你父母聊一聊。」
韋悅君聽到後半句,抿起嘴唇甩開聶誠的手,轉頭出了派出所。
聶誠戴好警帽,跟在韋悅君一步遠後,一前一後地走了一刻鐘,韋悅君從路邊拐進了居民區。
這片小磚樓建於上世紀八十年代,原是工廠職工房,天氣好時樹蔭下常聚著一幫老頭老太,他們是以前的老同事現在的老鄰居。這幾年市政改革,舊小區舊樓重新改造,棕紅色的樓體刷了白色新漆,原本坑窪不平的碎磚全都撬出來改壓成柏油路,外觀大幅改觀,吸引了不少新住戶。
樓道里卻不見修繕,各戶門口依舊堆著雜物,聶誠不時要躲閃彎腰從自行車把中間穿過,跟著韋悅君一路上了五樓,聽著她敲響了防盜門。
這女孩古靈精怪,聶誠想過她會不會隨便領她去一戶人家再上演一齣好戲,就像她張口就管他叫爸爸那樣。
屋內傳來了婦人不滿的抱怨,門鎖打開卻不見人影,韋悅君習以為常地拉開門,朝廚房喊道:「媽,家裡來客人了。」
韋母開門後立即跑回廚房,聽到她的話不耐煩地望過來,見到聶誠身上的制服,呆了兩秒,趕緊關火洗手,戰戰兢兢地迎出來,忙不迭地說:「警察同志,有什麼事嗎?我家那位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您看……」
聶誠說:「我不找您先生,我是來了解情況的,關於韋悅君。」
「她?」韋母不可置信地拔高調門,瞪了一眼倚在牆邊抱著手臂睨視著他們的韋悅君,壓著嗓門道,「過來,告訴我你闖什麼禍了?」
韋悅君對韋母語氣里的嚴厲恍若未聞,走到她旁邊不耐煩地說:「有個小男孩纏著我要我帶他玩,後來他媽媽找不到他報警了,然後在附近看到了我和她兒子,就把我送到派出所了。」
韋母不可思議道:「這女的有病吧。」
韋悅君看著聶誠逐漸無奈的表情噗地笑出了聲,韋母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言辭不合適,趕忙罵道:「你放學不回家在外面瞎玩什麼!上次考試才排多少名,你們班那個誰又是第一,你腦子裡天天都想些什麼?回你屋裡去!」
「等一下,有些情況我還需要了解。韋悅君,你爸爸是做什麼工作的?」聶誠問。
「跑貨的。」韋悅君說。
韋母補充道:「跑長途貨車的,一年到頭總在外面飄著。」
「打罵孩子嗎?」
「嗨,誰家不摑打兩下,但是沒真打過,她到底是女孩。」
「你們平時關心她的生活嗎?」
「怎麼不關心!我這忙忙叨叨地特意回來給她做飯,一會兒還要趕回單位,晚上十一點多才下班。學習上的事也總問,她考試考多少名我心裡都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