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誠在黑暗中點點頭,「我知道了,先別想了,睡吧。」
兩人互道聲晚安,翻過身仰面朝上,片刻後姜准呼吸漸深,聶誠側過身對著窗戶,看著因小區里車燈投在窗簾上的光柱由大變小,隨著轎車駛過而逐漸消失。
轉天一早,聶誠直接到看守所找李穆報導。
「是自殺。」李穆見到他後的第一句話就直奔案情。
魏遠是上吊自縊,與他關押在同一號房的嫌犯在審問中。
「他最近見過什麼人嗎?」聶誠問。
「最近沒有,他上一個探訪者還是你。」李穆說。
「他家人來了嗎?」
「昨天晚上通知了,他大哥要安排好他母親,然後坐長途汽車來,估計要下午了。進去吧,他們還要找你談話。」李穆說。
因為聶誠是最後一個探視魏遠的人,調查組一方面向他了解情況,一方面也在觀察他。聶誠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如實說明,但是關於他與王光德和毒品案的聯繫隻字未提。那些只是他和姜準的猜測,而且魏遠的死讓他心生警惕。
魏遠基本上可以排除畏罪自殺,一定是發生新的事情或者被威脅,他才不得不自殺,那麼他是如何得到消息的?排除了通話和探視,只有獄警和其他嫌犯有機會給他傳遞消息。
U盤中他曾看到的那份警員資料始終是壓在他心頭的一塊重石。
法檢加上看守所、和安區分局的警員不眠不休地忙了三天三夜,除了自殺還是沒查出更多線索。
聶誠既參與審訊,也參與討論,家也不回跟著忙,姜准那邊臨時交給張杰明,他倒是不用操心。
案發第四天清晨,天蒙蒙亮,街上路燈剛剛熄滅,聶誠面色蒼白,頂著兩個黑眼圈回家了,脫下外套,連衣服都懶得換一頭栽在沙發上開始睡。
再睜開眼,身上蓋著毯子,電視上的時鐘已經指向下午三點。頭還是有點疼,調到榮光里派出所這兩年,雖然沒有什麼發揮能力的空間,但是作息規律,偶爾值夜班也能提前睡好,好久沒這麼熬過了。
「醒了?」姜准問,他在餐桌旁看書,聽見他轉頭看時間時沙發的窸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