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杰明走了,姜准湊到聶誠身邊,伸出拇指說了句「吃醋」,又伸出食指說「粗口」,朝著大廳方向一抬手,說:「收穫頗豐。」
聶誠一拍他肩膀,用力捏皺他的襯衣,不陪他玩了。
他們把姜准送到樓下,囑咐他慢慢上樓到家發個消息,回局裡參加審訊。
聶誠他們回來時,吳澤已經帶人完成了一輪轟炸。
「口風緊?」聶誠問。
「還行吧,不是老油條,就是語言表達能力太差,前言不搭後語的,邏輯也理不清楚。」吳澤煩惱道。他現在十分同情萬世超的語文老師。
訊問室里,萬世超坐在訊問椅上不安地挪挪屁股——座位上鎖,他能動的空間有限。
離開會所時他還驚魂不定,自己已經成年了,這次犯事恐怕不像以前在派出所走個過場就能解決,他爸的這頓揍也肯定躲不掉了。等警車開走才發現不對勁,那些跟他一起來的夥伴都在其它警車上,只有他是單獨在這,等車開到路口,這輛警車更是與其它車分道揚鑣,單獨駛向另一個方向。
他有點慌了,甚至懷疑這輛車上的警察是假扮的,有人要綁架他勒索他爸。
他微微站起身,顧不上系皮帶的褲子一個勁兒地往下掉,不得不用帶著手銬的手拉住一邊,並且得到了一聲呵斥:「老實點!」
坐他旁邊的女警看上去年紀不大,發起脾氣來比他媽媽還可怕。
萬世超不亂動了,他覺得這些警察也不敢亂動他,等他爸得到消息會想辦法撈他出來。
此時坐在訊問室里,他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了,訊問這一環不好熬,這群人一遍遍問他各種問題,每回答完一輪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他太困了。
「你是第幾次去西嘉會所?」
「第五次。」
「每次都幹什麼?」
「喝酒唱歌找女人。」
「跟誰一起?」
「黃小天、毛飛宇、田志新。」
「就三個,再仔細想想?」
「還有還有,那個賀凱、霍宏軒。」
「這次是誰組織的?」
「黃小天。」
「他們怎麼跟你說的?」
「就說出去玩,老套餐。」
「你跟他怎麼認識的?」
「一個學校的同學。」
「我問你怎麼認識的,是一個班的嗎?」
「不是一個班,我們班同學的朋友,我爸打算跟他爸做生意,我就讓同學給介紹一下。」
「誰給你介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