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幫我什麼,」邱峴重複了一次,「但是你還是來了。」
「嗯。」陸柯詞這次很用力地應了一聲,沒下文了。
他有些緊張地看著邱峴,生怕他又有什麼地方想不開的獨自糾結上了,但他沒有。
邱峴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再給陸柯詞,自顧自地往外走,陸柯詞趕忙跟上去,抓住他的手,有點兒慌張地想要開口,第一個音剛出口便頓住了,邱峴在笑。
跟三年抱倆似的笑得非常愉悅,手被陸柯詞抓住了也不掙,反握住他的,一步一步往外走。
陸柯詞在天啟的屋子外頭也有個大院子,邱峴拉著陸柯詞往外走了有一段距離,陸柯詞才小心翼翼地問他:「你笑什麼?」
「笑都不行啊?」邱峴瞥他一眼,「孟春君,管挺寬啊。」
陸柯詞頗為含蓄地翻了個白眼,癟癟嘴不說話了。
句芒就在外頭的亭子裡等他們,看那架勢像又在寫什麼,這次沒讓陸柯詞看到,他聽到腳步聲的那一瞬間便把紙收起來,道:「醒了?」
「嗯,」邱峴點點頭,收起笑,「給您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也沒幹什麼,」句芒擺擺手,「入妄事大,尋常人一句達不到的承諾積攢久了都會成為心魔,更別說你倆的事兒了,我看著都心煩。」
邱峴扯了扯嘴角沒出聲。
「行了,既然除了魔影便沒事兒了,你倆安心在這兒住著,想回去的時候和祝融說一聲,讓他開界階放你倆下去,」句芒長舒一口氣,手指在桌上點了點,筆墨紙硯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起身,袖口還有一點墨,「玩兒去吧。」
「你當時說,解鈴還須繫鈴人,」陸柯詞見他要走,連忙說了句,「還說他的劫數在我身上,是什麼意思?我什麼也沒做,為什麼……」
句芒看他一眼,道:「你自己琢磨琢磨?」
「我琢磨不出來。」陸柯詞搖搖頭。
「那你使勁兒琢磨琢磨,」句芒說,「我當年在天啟,閒著沒事兒算卦算到他命里的劫數都與你有關,太多了,我也不方便告訴你是哪一件。」
說完他瞥了眼邱峴,見他臉色不錯,四肢也不像剛來天啟時那樣無力,想了想笑了:「再說,你倆現在跟連體娃娃似的,還怕有什麼鈴是解不開的?」
「以防萬一,」陸柯詞一本正經道,「不能再出任何一件事了。」
句芒樂個沒完,說:「你年紀不大考慮得挺深,未來之事誰說得准?萬一你倆因為三年抱不上倆吵了一架甚至打了一架,這怎麼說?這也算個劫數,說不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