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老老實實說:“我沒見過男孩兒jīng著身子的樣子,當然有意思。”
太子冷著臉打量她,“光看見背面?前頭呢?你那天小jī兒長小jī兒短的,見著了?”
這回她不敢嘚瑟了,腳尖挫著地,支支吾吾道:“那時候太陽快下山了,他站在暗處,我沒瞧明白……”
有時候太子會莫名生出一股想掐死她的衝動,靜下心來再想想,也不能怨她,主要在控戎司當值,那幫人見天滿嘴胡話,把她帶壞了。
太子嘆了口氣,“我這人,從來不甘屈居人後,既然都是髮小,瞧見他的沒瞧見我的,對我不公平。”
星河嚇了一跳,“您想gān嘛?”怕他又要脫褲子,計較再三還是老實jiāo代了,“您別介,其實我也見過您的……有一回您換褲子,就給我撞見了。我那時候想是該進去呢,還是該迴避……後來沒好意思,我就退出來了,好在您沒發現,嘻嘻。”
最後那句嘻嘻,險些讓太子厥過去。這就是髮小,是一塊兒長大的苦惱,有多少醜事是在毫無察覺的qíng況下發生的,真是想想都覺得後怕。
星河以為他會生氣,沒想到他定了定神,問了這樣一個尷尬的問題——
“幾歲時候?長大沒有?”
第39章 斜徑路迷
星河有點彷徨,不知道他問的“長大沒有”,是指年紀長大,還是小jī兒長大。
她猶豫了下,儘量回憶,“十三四歲光景的時候吧,您上身還穿著衣裳,站在屏風後頭忽隱忽現的,我也沒太看真周。再說有的人年紀大了,那處未必長大,所以您這個問題,臣覺得不好回答。”
太子被她的話氣著了,什麼叫年紀大了,那處未必長大?她不還是huáng花大閨女嗎,為什麼談起這個來這麼老道?
他細細揣度,觀察她的表qíng,“宿星河,但凡是你的髮小,都逃不過被你偷看,是嗎?”
她很無辜地笑了笑,“我也不是故意的,越亭那回是他爹造的孽,我不過碰巧趕上了。您呢,我伺候您飲食起居,沒去控戎司上值那會兒,尚衣局熏好的衣裳,每回都是我給送進去的,撞上一兩回也沒什麼要緊。您是主子,我是奴才,奴才在主子眼裡和貓狗一樣,不能算人。您見過誰換衣裳背著貓狗的?後來您除了不背我,還讓我給您擦身子呢,有什麼呀,看開點兒吧,別不好意思。”
太子爺已經覺得沒法兒和她好好說話了,看她一眼,沉重嘆氣,再看一眼,還是嘆氣。
星河搓了搓手,“這回可用不著和越亭比啦,你們倆的我都看見過,這就沒什麼伯仲了,都是髮小,都不吃虧。”
攀比能比成這樣的,世上少見。太子爺琢磨了下,都不吃虧,好像是這麼個理兒。不過沒給她看見最好的狀態,怪不好意思的。等將來有那層關係了,可要讓她明白究竟什麼叫長大,保准讓她嚇一跳。
說來說去,他終究是位好糊弄的主子,沒想著公平起見,也讓她脫完了讓他看一眼。男人這方面吃點虧沒什麼,樣樣斤斤計較,沒的讓女人覺得上不了台面。他樂呵呵旋了個圈兒,到書案上收拾今天的陳條,公文堆得那麼高,他不厭其煩地歸置好,抽空和她jiāo代了一聲,“我讓人給你把東西都收拾起來,送進光天殿了。往後命婦院就別住了,下了職兩頭跑太費功夫,就住光天殿裡,上這兒來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