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他笑了笑,“你說你的,我親我的,礙著你什麼?”
怎麼不礙著了,親得她話都說不完整。
眼見他又要來,她捂住了自己的嘴,“我有病氣兒,看過給您啦!”
“咱們倆一塊兒傷風,誰還不明白?”他把她的手拽下來,一本正經道,“你發現什麼了,繼續說,別停。”
星河是個一談公務就渾身來勁兒的人,她擺動著手說:“您看,昨兒簡郡王回來了,在太極殿那一通鬧,信王瞧在眼裡,還自告奮勇上去勸解。加上皇后宣布的所謂喜信兒,對他就沒一點觸動嗎?當然,他和您一母同胞,我這麼說……”抬手把他腦袋撥開,“我這麼說可能叫您心裡不大好過,可我都是為您著想。大火燒在城外頭,還能救。要是燒在炕頭上,那才……”又想撥開,他這回壓住了她的手,嚴嚴實實把她的嘴封上了。
一通繾綣,唇齒相依,如火如荼。她被他親得氣喘吁吁,好不容易把他推開了,嘟囔道:“就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嗎?”
他把她的手抓起來,壓在自己臉上,“星河,我只有你了。”
她愣了愣,怎麼聽他這意思,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
掌下的皮膚又軟又溫潤,像水頭極好的玉,她輕輕摩挲了下,“您的心裡呢,有什麼打算?”
他垂下眼,濃重的眼睫下湧起迷茫和哀傷,“我有什麼打算……那是我親兄弟。”
帝王家的骨ròu親qíng,從來都是不堪一擊的。雖然他已經習慣了那些異母兄弟的蠢動和傾軋,但對象換成信王,又是不一樣的滋味在心頭。
“他還小,也許是一時糊塗,走錯了道兒。”他自己安慰自己。
她撐起身來,“可是這一時糊塗,對您可能是致命的。上回藥罐子裡的附子,誰能保證不是他下的?他把火引到暇齡公主身上,如此從容淡定,要真兇是他,那可太叫人害怕了。”
太子不說話,最可怕的還不止這些,昨晚上他能置身事外地去勸慰青鸞,這樣的沉沉心機,才讓人不敢細想。
他撫撫她的頭髮,“好在他羽翼未豐,還不足畏懼。我已經派人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了,要是我料得不錯,這程子他和霍青鸞還有接觸。”說著坐上炕,往後一仰,背靠著引枕道,“這樣也好,反正該來的總要來的,晚來不如早來。讓我一氣兒剷除他們,以後高枕無憂君臨天下,也是快事。”
他嘴裡說得輕鬆,心裡究竟怎麼想的,沒人知道。她問:“皇后那頭呢?也棘手得很。”
太子想起細作探來的消息,抿著唇笑起來。真是一齣好戲,這惠後的奇思妙想,簡直令人咋舌。
星河看他的模樣覺得稀奇,不住追問他究竟在笑什麼,他搖搖頭,守口如瓶。這可是最後掰正宿家路子,讓她徹底賓服的一次機會,錯過了就再難找了。他為這女人,可算是費盡了心思,要兵不血刃削了宿家的權,讓她無從恨起,這樣她才能老老實實當他的太子妃,留在東宮奶孩子。
原本一切都規劃得很好,可半道上蹦出來的上官茵算怎麼回事?防著男人還說得過去,但防著女人……難怪她惱起來說他撒癔症,他有什麼辦法?只好承認。
“您這麼笑,我就覺得您又要耍什麼心眼子了。”她問不出所以然,有些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