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卢氏大院,彻底变成一块平地。
在鄠县县衙的主导下,鄠县开发公司出价一百贯,将卢氏大院这块地买过来。
这大院,当初是鄠县士族梁凯的。
鄠县开发公司花了三千贯从梁凯手中买到,卢明安花了两万贯,从鄠县开发公司手里买过来。
如今,这块地又回到了鄠县开发公司手中。
出于人道关怀,鄠县开发公司再拿出一百贯给卢明宇,让卢明宇好好安葬死去的卢氏族人。
这一日黄昏。
一辆马车驶出鄠县县城。
马车内,坐着的人正是卢明宇。
马车刚上安鄠大道。
他便将身上的孝衣摘下来,随手扔掉,然后换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
坐在卢明宇对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书生打扮。
此人,正是卢明宇的军师,郭正成。
当日,卢氏大院发生爆炸,郭正成跟着卢明宇到县衙耀武扬威,因此逃过一劫。
郭正成回首,看了看鄠县的方向,心中感慨万千。
几个月前,卢明安、卢明宇兄弟二人踌躇满志、雄心勃勃来到鄠县,本来要将卢氏的生意发扬光大,哪知道,几个月时间就匆匆谢幕,连人都没了。
问道:“老爷,咱们要回范阳吗?”
卢明宇双眼红肿,布满血丝,冷声道:“此时回范阳,与丧家犬有何区别?再说,此时回去,家族就算饶我一命,我这辈子也算毁了,再也不可能得到重用。”
范阳卢氏,身为天下豪门大族,人才济济,卢明宇又是旁系,他输不起。
郭正成立即就听出了卢明宇的意思,试探地问道:“老爷,那玻璃制造的秘方,咱们志在必得?”
卢明宇肯定地点头:“没错,杜荷那小畜生心高气傲,他不愿与我合作,那我就让他看看卢氏的愤怒。”
……
鄠县,县衙后院。
马周忧心忡忡道:“少爷,咱们当真不抢占先机吗?卢明宇说的没错,卢氏在朝堂中影响力不小,若此事捅到朝中,一定是帮咱们的人少,落井下石者众。”
杜荷问道:“老马,依你之见,咱们应该怎么做?”
马周想了想,认真道:“先发制人,在卢氏还没动手之前,提前将此事来龙去脉禀告陛下。”
这的确是一条好计策。
但杜荷摇摇头:“老马,此等小事,何须提前谋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耳。”
杜荷并未放在心上。
……
长安。
皇城。
吏部。
高士廉走进院子,看见东边一扇房门紧闭。
他转身,面无表情地来到吏部大堂,问道:“卢侍郎为何不见当值?是否生病了?可有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