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刘文通才反应过来,讪讪地看着李恪,说道:“殿下,祸不及家人啊,我刘文通一人做事一人当,殿下若是对我不满,一剑杀了我就是,又何必拿我家人威胁,这可不是英雄好汉所为。”
李恪嘿嘿笑道:“本王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刘刺史,能不能保住你的家人,就在你一念之间,本王说过,你尽管配合,出了事,有本王和老师顶着,你一个小小的刺史,有什么好怕的?”
刘文通:“……”
我好歹也是一州刺史,正四品啊。
难道还比不上你们这俩!
一个平民驸马!
一个闲散王爷!
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心中诽谤。
他往外看了看,才恍然发现,门口的护卫,已经成了蜀王的人,他的护卫,早就不知所踪了。
可以想象,现在整个刺史府,都是杜荷和李恪的囊中之物。
刘文通正在思索之际,突然听到旁边李恪和杜荷旁若无人地探讨。
李恪问道:“老师,刘文通这老狗,硬气得很,竟然不顾家人死活,这可如何是好?”
杜荷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将他打晕,脱光了挂在房梁上,然后为师亲自出马,伪造一封他的亲笔书信,让涿州官员听命行事就是。”
李恪说道:“老师,何必这么麻烦,直接一刀将他杀了,到时候,就说是卢氏要夺取涿州,派刺客杀了他,啧啧,他的两个女儿,真是漂亮,还是涿州有名的才女,老师,不如咱们一人一个,还有刘文通的夫人……”
听到这里,刘文通再也坐不住了。
这狗勾日的蜀王。
打老夫的女儿主意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打老夫夫人的主意?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他一下暴跳起来,大声吼道:“殿下,驸马,老夫愿听差遣。”
杜荷扭头,惊讶道:“呀,刘大人,你想通了?”
“想通了!”
“你可不要勉强自己,一定要真心实意才行,切不可表面答应,但心里积怨。”杜荷好心劝说道。
刘文通都快哭了,“多谢驸马相劝,但是我已经想的清楚,卢氏造反,其心可诛,此等时刻,若是畏畏缩缩又叫什么事,就是驸马与殿下不到涿州,我也准备带一只兵马杀向范阳,又何来心里不愿之所,请驸马吩咐吧,我一定鼎力相助。”
刘文通大义凛然,一身正气。
李恪都惊呆了。
此人不要脸的境界,虽然还比不上老师,但也是天下一绝啊。
啪。
杜荷一拍桌子,从李恪手中拿起那道匆忙打造的假圣旨,大声喊道:“刘刺史听令。”
“臣在!”
……
天快亮了。
涿州长史急匆匆走进大堂,来到刘文通身前,小声说道:“大人,乞丐军团在一炷香之前,已经出发了,昨夜,这一百人,足足吃了三头牛,他们驻扎涿州三日时间,就把咱们储存的精米吃光了,这一百人也不知道训练什么,个个饭量大得惊人,而且每日至少要消耗上千支箭,损坏几百把刀,咱们军中的好马,被他们带走了两百匹……”
刘文通的心在滴血。
涿州本来就不富裕。
这些,都是刘文通多年的积蓄啊。
哪知道,被这帮强盗几天时间就给毁了。
涿州长史又问道:“大人,咱们的人马,全部集齐,是否遵照杜驸马的命令,立即出发,从南边佯攻范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