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杜荷忍不住说道:“戴大人,恐怕不是父皇要去看,是你主动邀请父皇的吧?”
嗯?
戴胄一愣。
他本来想忽悠杜荷。
哪知道,杜荷竟然看穿了一切。
这小子,有点门道啊。
他有些尴尬道:“咳咳……这都不重要,主要是,陛下要去,朝中许多大臣也要跟随,我可是在他们面前夸下海口了,当日你对我说的话,我原封不动地吹了出去,若是明日去了宅子里,寒酸无比,我这张脸往哪放,我可就真的成大傻子了!”
虽说戴府上下已经搬去了鄠县。
可戴胄却还未去过。
他现在别说宅子长什么样,就是自家宅子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
忐忑啊!
杜荷笑道:“所以戴大人前来,是想让我早做准备?”
“不错,你最好赶紧派人去布置一番!我听闻你那大唐家具厂搬去鄠县之后,又做出了不少的好东西,这样吧,你都弄点过去摆置起来,还有,玻璃厂,鄠县农场,养猪场的好东西,也全部弄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戴胄似笑非笑地看着杜荷。
杜荷说道:“戴大人,你是想,让我将大唐家具厂、玻璃厂的好东西,都弄过去,表面上是为了应付父皇去检查,给大唐建设公司争面子,但过后,你肯定会想个办法,将这些东西扣留,以后就成了戴府的东西,对吧?”
唰。
戴胄脸皮再厚,也忍不住了。
这已经是杜荷第二次拆穿他的想法了。
他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不高兴道:“你这年轻人,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想跟你说话了……岂有此理!”
说着,戴胄气呼呼地就走了。
……
戴胄前脚刚走,大营中,顿时爆发出山一般的大笑声。
戴金云说道:“老师,我叔父一向口才很好,教训别人,一套一套的,没曾想,今日竟然栽在了你手里。”
侯毅问道:“老师,当真要按照戴大人的吩咐,去鄠县戴府布置一番吗?”
杜荷摇摇头:“不必,鄠县的所有房子,都是为师亲自设计的,由大唐建设公司建造,绝不会有任何问题。你们还是考虑考虑怎么卖房子吧。”
“是!”
杜荷一个人走出大营。
一边走,却是一边思考着。
鄠县的房子要想卖给长安城的人,就要先打消人们的疑虑。
所谓的疑虑,杜荷早就总结过,无非就是几点:
第一,位置偏僻,距离长安城较远。
第二,鄠县只是个小小的县城,生活不便。
第三,京城人变成县城人,心理落差极大。
其中,第三点是最为要紧。
如此多的人,哪怕勒紧裤腰带,也要在长安城定居,要的无非就是一个京城人的身份而已。
要打消这个疑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杜荷看了看天空,自言自语道:“或许,这就是一个机会……”
……
次日一大早。
杜荷还在睡梦中,就被砸门的声音给吵醒了。
本来今日长安救灾临时指挥中心无事,他打算在莱国公府睡个懒觉,昨晚与两位公主畅谈人生,深入交流,实在疲惫不堪。哪知道,竟是被人给吵醒了。
吱嘎。
推开门,老傅紧张地说道:“少爷,宫里来人,说是有陛下的口谕要带给你。”
自打杜如晦病倒,老傅便从鄠县农场回来,守着杜如晦。
如今,杜如晦对外宣称大病还未完全痊愈,老傅也守着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