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進了深山,拽著龍頭拐杖的劉昊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走在自己身前,身影有些飄忽的自稱阿蠻的小姑娘竟然已經死去多年···
因為不想被發現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三個人並沒有拿任何照明設備,走在溫酒身前的劉昊一路踉蹌著,好幾次都差點被倒在地上的枯枝絆倒,渾身的衣服也有些凌亂,整個人像進行了一場逃亡一般。
隨著進入得越來越深,周圍的叢林也愈發茂盛,除了一條依稀能分辨出來的勉強一人經過的稍矮的草叢能過人外,其餘的地方荊棘橫行,寸步難行。
忽然眯著眼的劉昊不知道看見了什麼,整個身子倏地一僵,腿上像是灌了鉛一樣,喉嚨有些發緊。
「那···那是假人?」實在不敢相信那樹上綁著的腐爛身軀是人類的屍骸。
「呵!當然不是。」還未等溫酒回答,前方的阿蠻突然咬牙切齒的回頭朝劉昊悽厲的喊道:「那都是人,是人!可笑他們竟拿我們當祭品,她們都是被活活綁在樹上折磨死的!」
被阿蠻突然回頭的叫聲嚇得後退一步的劉昊,突然連往旁邊看過去的膽子都沒有了,只覺得眼裡澀得厲害,沙啞著道:「這···這怎麼可能呢?這···這不可能的,那麼大片的『屍』···樹都是嗎?」
「持續了上千年的生祭!」溫酒淡淡的瞥了眼變形的阿蠻,勾唇道:「自作孽不可活···是嗎阿蠻?」
聽到這話的阿蠻渾身一顫,差點連魂型都維持不住,咬著唇瓣的臉上扭曲不已,少女的模樣瞬間變成了年老的夫人,黝黑的瞳仁猩紅無比。
渾身的鬼氣捲起了附近的氣流,整個龍骨山突然狂風大作,蒼老的聲音求助似的看向溫酒無助的求饒道:「我···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知道了···」
「嗯。」淡淡應了聲的溫酒收回了視線,沉聲道:「走吧。」
「好。」聲音依舊蒼老沙啞,渾身卻慢慢變回了少女的模樣。
親眼見證著這場變化的劉昊閉了閉眼,他似乎知道了今後的一個月將要面臨的是什麼了···
接下來的路程,因為實在是沒人進入過,溫酒不得不消耗靈力,掐了幾個縮地成寸的法訣,同時還要考慮劉昊這該死的體質,普通的硃砂符根本壓不住這山間鬼魅對劉昊身體的渴望。
不想有不必要的麻煩,溫酒只得抿嘴不悅的畫了兩張隱匿符,沒經過劉昊,直接從後背拍進了劉昊的身子。
微微沉著臉的軒轅即墨面色上又是冷了一分,想著小傢伙曾經說過自己身上的紫氣似乎有些用···
本來有些疲憊的溫酒猛然發現自己周身的金色功德被一層層紫氣包裹了起來、然後滲透身體化為了絲絲靈力。
睜得渾圓的瞳孔微微瑟縮,臉上難得的呆了呆,扭頭怔怔的看著軒轅即墨身上的紫氣一個勁的往自己身上湊,眨了眨眼。
『為什麼要自己積功德?搶過來不就行了嗎?』被逼著到處除鬼的溫酒冷然的看著叫自己畫符籙的老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