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聲,一口將嘴裡再也吞不下去的血液吐了出來的溫酒,倏地一笑,靜靜的盯著瘋狂的司慕淡然的道:「司蠱是你、司慕也是你,所以你究竟活了多少年呢?」
「你?」司慕眼睛一瞪,隨即猛然笑著將溫酒扶著靠在椅子上道:「小酒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
「不,我很愚笨。」溫酒搖了搖頭,勉強抬起自己還能動彈的手臂,將嘴角黏糊的血液擦拭掉道:「因為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你收集那些人的天賦究竟是想做什麼。」
「這個······」司慕悠然一笑道,隨後從袖口裡掏出一張絲綢手帕,輕輕的替溫酒擦拭掉臉上的血漬道:「還是學不乖,這下不跟師父皮了吧。」
「你想回大齊?還是黑洞的力量不夠讓你回大齊?亦或者你想要時光倒流?」因為實在是疼得厲害,溫酒也沒擺脫掉那令自己渾身發毛的手掌,只是自顧自的像是自言自語的訴說著自己心裡的猜測。
隨後看著男人嘴角依舊掛著雲淡風輕的微笑,溫酒倏地展顏,眉眼彎彎的道:「幸好、幸好。」
「好什麼?」看著外面天黑了下來,司慕走過去,將殿堂裡面的大燈打開,隨後從後殿端出自己早先煨好了的菌湯道:「說出來,讓為師也開心開心。」
溫酒輕輕轉動眼睛,勾起一抹笑容,聳了聳鼻尖聞到的香味道:「幸好,當初你消失了,要不然,豈不是我也成你這般模樣了?」
「呵。」輕笑出聲的司慕也不惱,只是用勺子舀著湯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常態的送到溫酒嘴邊道:「先吃法,吃完飯師父教你使用簡單的法術,那時師父走得快了些,倒忘記教你些東西了,要不然那小小天道···好了不說了。」
小小天道?溫酒張嘴將勺裡面的湯吞咽下去,看來老頭當初說得沒錯啊,她這個師父還真是深不可測,不過能讓自己生出兩魂,那天道的確也不放在眼裡。
看著溫酒如小時候一樣一如既往聽話的模樣,司慕的心情也驟然好了許多,就連話也多了許多,隨意的聊著家常道:「小酒,你與冥王的婚事,師父不太贊同。」
「嗯?」溫酒繼續喝著口中的湯羹,不得不說司慕的手藝的確要比即墨強太多,浪費什麼也不會浪費糧食的溫酒對於吃的從來都是來者不拒的態度。
「他太弱,配不上你。」說完司慕便拿過一張手帕,沾了沾溫酒的嘴角湯漬道:「而且,他最是那邊的人,小酒,他不行···」
「那邊的?」溫酒挑眉:「哪邊的?」
「神!」司慕眼裡閃過一絲仇恨,隨即立馬掩去,迅速恢復了平日裡翩翩公子的模樣。
「是嗎?」溫酒挪了挪身子,張口接下一口飯菜道:「艾莉絲是什麼東西?」
「混沌。」司慕也不隱瞞直接道:「艾莉絲就是混沌,能製造黑洞的混沌,就像你收在身邊的祥雲一樣,他們都屬於混沌,只是一個是污穢之物凝聚而成的混沌,一個是集天氣靈氣由人的盼頭幻化出來的混沌而已。」
「那你能讓子牙醒過來嗎?」溫酒嚼著嘴裡的飯菜。
「不能。」司慕搖了搖頭,隨即半開玩笑道:「但我能散了他。」
知道自己不會是司慕對手的溫酒也沒有不自量力的再去挑戰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也許司巫應該會有些辦法,微微勾了勾唇的溫酒終於感受到了自己丹田裡面那凝聚成乳白色的靈力有了些動靜。
和司慕狂暴的靈力不一樣,溫酒自己身體裡面的靈力溫和如暖流一般,緩緩的擴充溫養著溫酒剛剛連接起了的經脈。
而此時剛將碗端走的司慕突然滿目扭曲的扭頭看向坐在椅子上即便不動也能讓四周天地靈氣自動的湧入那小小身子的溫酒,那是天地之間的靈氣,那是最為純粹最為有力的靈力,卻是自己這千年來永遠不能得到的靈力。
猛然暴虐的司慕渾身忽然湧起一片血紅的腥霧,若仔細看看,便能驚詫的發現,那也是靈氣,只不過是煞靈,能讓人入魔的煞靈,那是剝奪他人靈氣聚集而來的。
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自己的,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靈氣弒主司慕詭異一笑,隨即像是與那些靈氣搏鬥一般,慢條斯理的將那些靈氣重新塞回自己的丹田。
直接從飛機上跳傘下來的軒轅即墨看到就是自家的小傢伙一動不動的躺在椅子上,而椅子的下腳一片猩紅的血漬顯得礙眼無比。
剛好缺個練手的司慕背著溫酒朝軒轅即墨桀桀的笑道:「冥王···的靈力應該會是極好的補品。」
「你想要?」本來想要冷靜的軒轅即墨,在看到溫酒的那一剎那便瘋了,手上的輪迴不顧天道的威壓,直接握在手心,朝司慕獸性的咧了咧牙齒冷厲的道:「那吾便親手送給你!」
話音剛落的軒轅即墨直接運用輪迴朝司慕身上砍去,金色的法眼裡面一片肅殺。
就如溫酒想的那樣,有著一雙極為精緻的手骨的司慕,武器的確是一柄帶著深紅流蘇的玉簫,手握玉簫的司慕就如同古代的偏偏君子一般。面如冠玉、玉樹臨風,當是待嫁女郎夢中情人是也。
只嘆可惜那背後深嵌進去的彎刀硬生生的破壞了這絲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