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商禾的床畔上時,倏地睜開雙眼的商禾猛地大喊出聲,一個彈跳就跑去窗前一把拉開窗簾:「晚了晚了,天啊,我怎麼睡了這麼久!」
根本來不及穿拖鞋的商禾一把掀開就睡在自己身旁房間裡劉昊的被子,大聲喊道:「劉昊起床了!」
「不起!」根本沒有理會這個時不時就會抽下瘋的劉昊麻溜的往床裡面一滾,直接滾住被子,悶聲回了一句:「你今天發生麼瘋?吵死了!」
「發瘋?」商禾瞪大著眼睛反問一句後道:「我跟你說,你要是知道她回來了,你也會發瘋的!」慢悠悠站在床邊的商禾盯著那團蠶蛹似的劉昊,心中默念道:「三、二!」
「誰?你說誰回來了!」果然還沒等商禾數完數,躺在床上撞死的劉昊突然掀開自己的被子,完全不理會商禾眼裡調侃的笑容,眼裡滿是希冀的問道:「你說的她是不是那個她?是不是她回來了?」
看著好友這幅傻呵傻呵的模樣,商禾故作鎮定的抬眼看向劉昊點了點頭道:「沒錯,劉昊,就是咱們的隊長回來了,昨晚剛接到上面的指示,說是我們的隊長回來了,準備辦個歡迎會呢!」
「啊啊啊!」突然呆滯的劉昊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狠狠的拽著被子沖商禾喊道:「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是不是兄弟啊你!啊啊啊,快快快,你看我頭髮是不是有點長了?鬍子、啊對了,鬍子是不是長出來了?商禾?你刮鬍刀呢?」一邊說著一邊跑進浴室喊著牙刷朝還待在原地的商禾喊道。
天知道被劉昊這一系列瘋子的行徑給弄呆了的商禾忍不住的涼涼開口打擊了一句道:「你小子可別忘了,隊長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你要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是咱們可惹不起的人,所以你···」
「哦!」剛剛還一臉激情漱著口的劉昊右手微微一頓,眼帘微微朝下斂了斂,嘴角慢慢往上翹著大聲道:「臭小子,你說啥呢,我是那樣的人嗎?再說誰還沒有個女神了,你女神***不是最近也結婚了嗎?啊!盤裡還有幾個G吧!」
「嘿,臭小子你說啥呢,我那是提醒你,你可別不識好人心!」商禾一手拍在了劉昊的腦袋上道:「再說,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一臉失戀的模樣,趕緊刮個鬍子準備準備,今天溫鶴的生日,咱們作為隊長的屬下一起去湊個熱鬧唄。」
「當然去,不過,商禾,你有請帖嗎?」突然意識到一個重要問題的劉昊微微一愣,轉身正經的問著商禾道:「你可別告訴我,我們就靠刷臉過去,如果刷臉不成功,那咱就在隊長面前又丟臉了···」
「不慌,我給許耀許潔那兩小孩發了簡訊,嘿嘿,咱們一起去,許耀許潔現在住的是隊長的房子,溫家的人肯定是認識的,到時候咱們跟著去就行。」商禾朝著劉昊嘿嘿一笑,緊接著整個人一頓一把拍了下腦門道:「不好!我忘了那兩人對他們師父的熱愛了,現在都這麼晚了,他們怕是已經到了院門口了!」
「商禾,你不會沒有跟門衛們說放他們進來吧!」瞪大著眼睛的劉昊眼神閃爍的看著商禾。
「是啊!」朝著劉昊抓狂了一下的商禾一把扯過一旁毛巾架上的毛巾,將滿臉的泡沫一抹,隨意的往劉昊頭上一扔道:「我現在親自去接他們,賠罪啊!」
「我靠!」一不小心被抹了一臉泡沫的劉昊忍不住的一把將頭上的毛巾扔進了垃圾桶嘟囔道:「髒死了,重新買個!」都知道不管是醫生還是法醫都會或多或少的有些精神潔癖。
更別說劉昊,作為吳老的關門弟子,本就是有些特權的,比如現在外面正操練得要死要活的,刷完牙的劉昊還是想著洗個頭洗個澡後去見溫酒,想到就做到的劉昊吐出嘴裡的漱口水,直接就將洗漱間的門給關上了,這種趕時間的事情,還是得速戰速決。
而此時才被記起的許耀與許潔姐弟倆正站在院門口的兩顆大胡楊樹下的陰影處,雙手抱拳看著守門的兵哥哥,買了個萌道:「嘿,兵哥哥咱們打個商量唄,你就讓我們進去啊,我們真的不會是恐怖分子,你看我們沒帶炸藥的!」
說著兩人就將自己寶貝得不得了的背包拿了下來,當著那目不斜視的守衛兵擠了擠道:「你看,扁的,什麼也沒有,你就行行好唄!」
說了半天兩人都有些口乾舌燥的,還以為那兩個守衛兵會一直就那麼跟個柱子一樣理都不理人,結果沒想到,當兩人將背包摘下來後,兩位守衛兵立馬端起手中的槍對準兩人大聲喝道:「不准動!」
「啊!」微微靠近兩人的許潔剎那驚叫出聲,默默的移到了自家已經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弟弟身後道:「我們,我們真的是找特殊部隊的商禾與劉昊的,他們就住在裡面宿舍里!他們的門號是···額,我忘了!」這話倒是沒說謊,許潔與許耀兩人真的是記得商禾與劉昊曾經說過他們兩要是出事了,可以過來找他們的,可是他們給忘記了!
十七歲了的許耀當然不會再讓別人傷害到自己的姐姐,雖然眼裡也有些懼色,但是還是一步向前將許潔擋在了身後道:「我們不動,但是作為士兵,國家的守護神,你不應該需要向裡面的領導通報一聲嗎?告訴他們我們叫許耀許潔,肯定會有人認識我們的!」
沒有管那些的守衛兵直接走下台階警惕的看著兩人緊緊抱著的背包道:「裡面有什麼東西,打開倒出來!」
「憑什麼?」許耀梗著脖子,不服氣的回懟過去道:「你們不通報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搜我們的東西?既然你們這樣不講理,我們不見了!」瞪著眼睛的許耀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直接一把牽住許潔道:「姐,咱們走,咱們現在就去找師父,讓師父把他們退了!」
「不准動,站住,再動就開槍了!」聽到許耀話的守衛兵直接將兩人氣氛的模樣理解成為了心虛的樣子,兩人立馬眯了眯被太陽曬得掛上了汗水的睫毛道:「聽到沒有,放下手中的包,站在原地,不准動!」
「不准開槍!」想也沒想的許潔立馬擋在了許耀的背後,看著兩人道:「我們給你們看,但是···」深棕的眼睛外圈的紫色光芒愈勝:「看完後,裡面要死沒有危害性的東西,你們必須得對我們道歉,並且還要上報領導,通知商禾隊長或者劉昊,告訴他們我許潔和許耀來找他們一起去看師父!」
「現在請你放下手中的包!」沒有正面回答許潔話的守衛兵對視一眼後,警惕的看著許潔懷中的黑色布包道:「可以,如果我們檢查完畢,裡面沒有傷害性的器物,我們自會向你們道歉!」
「好!」許潔看了眼有些憤慨的許耀道:「弟弟,我們給他們看看。」
「哼!可是姐,他們要翻爛了怎麼辦。」和許潔如出一轍的眸子已經有了一定的狠意,此時的守衛兵在許耀眼裡就如同曾經家裡的那些有些醜惡嘴臉的親戚們一樣,那樣的虛偽,噁心,肆意的將他們姐弟兩的家產奪走,將他們趕出來!要不是、要不是遇到師父,他們可能永遠沒有那樣無憂無慮的時光,即便是投奔了父親的朋友,那肯定也會有寄人籬下的感受的。
但是師父沒有,這裡面是他們給師父準備的禮物,誰都不准破壞,誰都不可以搶走!可是許耀也知道,若是自己硬碰硬的話,可能連包都保不住了。眼帶著恨意的許耀死死的盯著那兩人,將包遞給許潔道:「以後他們求我來,我都不來!」
他們指的是誰,許潔心裡清楚,所以當許潔將兩人的包扔過去後,心裡所想也是這輩子都不會踏進這裡半步了,雖然商大哥和劉昊大哥說過也許他們就會是特殊部隊的下一任隊長!
作為守衛兵兩人自然也是看到了許耀與許潔眼中的兇狠,跟個護食的小狼崽子似的,可是他們的工作性質使得他們必須要沒有絲毫的側影之心,即便是內心覺得這就是兩孩子,但是面上卻依舊必須得嚴肅對待每一件小事。
將槍枝交給同伴的守衛兵蹲下身子屏住呼吸將兩人黑色的洗得有些泛白了帆布包緩慢的拉開,裡面的黃紙赤字赫然印入眼底,稍稍鬆了口氣的守衛兵拿出了一張符紙,打量了半晌後,怪異的看了兩人一眼,隨後便一手輕輕的將裡面的符紙倒出,確定裡面沒有絲毫可以的物品之後,又親自將倒出來的符紙,放了回去。
隨後又打開另外一個布包,果然又是那黃紙赤字,忍不住彎了彎嘴角的守衛兵繼續公事公辦的將裡面的東西全都拿出來仔仔細細的檢查完布包後,又將地上的符紙完好無損的放了進去,親手拿起兩個背包,朝同伴搖了搖頭後走上前遞給兩人故意扳著臉朝許耀與許潔道:「偉大的主席曾經說過,建國後是不允許成精的,你們倆年紀還小,怎麼就信這些鬼鬼神神的東西?」
見守衛兵並沒有像電視裡面演的那樣將他們的符紙隨意打散戳爛,許耀與許潔兩人的臉色才好了很多,只是兩人站在太陽底下的時間不短了,看上去依舊像是發脾氣有些憤慨的模樣。
直把兩個守衛兵逗得一樂呵,但是面上卻是一點都沒有改變,兩人見許潔接過背包後退後一步,朝著兩人標標準準的敬了個軍禮後大聲道:「對不起!」
「沒、沒事了!」這一生倒是讓許耀與許潔有些不好意思了,兩人結結巴巴的朝對面的軍人擺了擺手道:「只要你們給我通知一下商禾隊長我們就原諒你們了。」
「好,你們稍等!」守衛兵微微蹙了蹙眉,但還是準備轉身破例去給兩人通知一下上面。
然而當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被一雙拖鞋就穿出來了的商禾給攔了回去,帶著痞痞笑容的商禾看著兩人道了句:「聲音夠洪亮!」
「是,商族長,外面有兩人找您。」守衛兵微微有些臉紅。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們了。」商禾點了點頭,心中有些感嘆,可別了,自己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出去了。
果然剛剛還想見商禾的許耀許潔兩人在真正的見到了的商禾後,兩人頓時一齊的朝商禾『哼』了一聲,轉身就離開,看都不想看商禾一眼。
知道就會是這個結果的商禾連忙跑上前,站在兩人跟前一邊後退著一邊朝兩人解釋道:「那個,別生氣,別生氣啊,我可以解釋的,這不,知道昨晚隊長回來,激動得整夜沒睡,然後大清早才睡了過去,所以,所以就晚了···」
「不是,你們先停下來啊,我們一起去看隊長啊!」商禾見兩小孩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立馬一手制住一人的肩膀後,指了指自己的眼鏡道:「你們看,這是證據,你看這黑眼圈,我都快被國家圈養起來了。」
「而且,京城現在這個時候正是堵車的時候,你們打車過去,可能還會被車司機坑呢,要不,兩位就再給個面子,賞臉坐坐我們的車唄,你看我們的車也沒有啥特殊的地方,就是可以不用管紅綠燈。」商禾繼續給兩人伏小好言道:「你們的劉昊哥哥還在裡面等著你們呢,要不,就一起去唄。」
許耀許潔兩人動了動自己的肩膀,見真的掙脫不了,便有些氣憤的朝商禾道:「再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收拾一下,我們不進去,我們就站在這裡,你們快點!」
「哎,咋能不進去呢,你們看這裡的太陽多大。」抬頭看了看早就升起了的太陽,商禾皺了皺眉道:「如果你們實在是不想進去,那也得坐在門口的接待室裡面,乖聽話,這次是商禾叔叔對不起你們,但是你們要是曬中暑了怎麼辦?」
兩人一聽,頓時齊齊的朝商禾翻了個白眼,極其整齊一划的朝接待室裡面走去,理都沒有理會身後的商禾一下。
見兩個小祖宗終於妥協了的商禾一把抹掉自己額頭上的汗珠,扶著自己曾經受過傷的腰,頗為酸爽的跟在兩人的身後,也朝接待室走去。
此時若是許潔兩人走在商禾後面的話,便會看見那件軍綠色的背心早就濕透了,要知道,本就因為老傷不能劇烈運動的商禾可是直接一口氣穿過整個訓練場跑過來的,這直接就讓那老傷吃不消了,雖然這事兒也是商禾自作自受。
安排好兩小孩後的商禾連忙又朝自己的宿舍跑去,半個小時呢,這兩小破孩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時間觀念還真是准得讓人牙疼。
終於等兩人從宿舍磨蹭著出來後,許耀許潔兩人心中的憤怒也已經消得差不多了,坐在后座上的許耀許潔也滿是興奮與緊張的朝商禾和劉昊交流著內心複雜的心情。
同一時間,因為溫家這半年來已經很少接觸這樣的商務晚宴了,所以溫啟天和溫鶴商量後也大手一揮,直接決定按照華夏的時間觀念,咱們中午宴請客人,所以此時受到請貼的上流人士一個個的都在準備著兩份禮物,一份生日禮物一份對溫酒的見面禮。
所以還沒等天亮,根本還來不及與自己媳婦兒來個溫存的邢樂就得跟著起床幫忙著端菜,準備禮單之類的事物,眼中的紅血絲看得溫鶴微微有些報赫,這裡面估計大部分都是憋成這樣的,至於憋的是什麼,咳咳,明眼人都知道啊。
見著溫鶴也是忙得不得歇息的邢樂微微嘆了口氣後一把將媳婦兒拽進房裡,低頭吻了下輕輕的道了聲:「小太陽,生日快樂!」
「嗯。」溫鶴微微斂眸,臉頰微紅。
「呵···」看著溫鶴這幅模樣的邢樂伸手掐了掐溫鶴的臉頰道:「今天,我大伯,叔叔他們都會過來。」
「嗯?」溫鶴倏地抬頭看向邢樂道:「他們不是不同意的嗎?為什麼···」溫鶴聲音突然戛然而止,看清邢樂眼中擔憂的溫鶴突然反應過來警惕的道:「他們是因為小酒?」
「對!」邢樂點了點頭,眉頭也是微微隆起道:「媳婦兒,你都請了哪些人?」
「商業上的一些夥伴,徐家、柳家。」伸手同樣的撫了撫的額的溫鶴繼續道:「還有林家,嗯大家就這三家,其餘的都是公司的同事,我和爸爸都不想大辦,所以也沒想請那麼多人。」
「那現在還需要請人嗎?」溫鶴回憶了一下後抬眼看向邢樂,笑容有些複雜的道:「邢家那邊我沒有給請貼,所以你說那些人是不是也會這樣直接過來?」
「大概吧!」邢樂嘆了口氣後道:「邢家的態度我摸不准,我也不想與邢家有關係,但是齊淵兩兄弟,還有王恪兩兄弟應該會站在小酒這邊,所以需要給兩家打個電話宴請一下,其他人靜觀其變吧!」
「好。」溫鶴點了點頭,政治方面的事情,邢樂的確要比自己知道得多得多,但是知道這些也不代表溫鶴能夠放心下來,忍不住拍了下邢樂後道:「那你現在還不去打?你以為我有那兩個家族的號碼?」
「我去,我去,那媳婦兒咱們親一個···啪!」
捂著被拍紅了的嘴巴出去的邢樂給章鵬打了個電話,叫人調出王恪與齊家的聯繫方式,乖乖的替溫鶴辦事兒去了,嗯,至於溫酒?本來就不懂人情世故,此時更不會懂,華夏上層無論是政界、軍界還是商界都在為她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