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方,只有個方位,沒有人知道溫酒睡前所算到的東西,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們朝這個方向需要走多遠,多長時間。
但就現在這個情況來看,那個西北方的確像是個無底的深淵一樣,以赫瀾與霍然的直接計算,他們至少走了不下於八個小時了,可是很默契的沒有一個人懷疑溫酒所說的話語。
而此時的司祭臉色也沒有剛剛下飛機時那麼紅潤了,被幾根稀疏的鬍子遮住的唇瓣上也隱隱的泛起了白色,明明渾身開始變冷,但是那布滿褶皺的臉上依舊冷汗淋漓。
這樣的司祭,在座的幾人根本不就不需要細看,就知道恐怕現在已經是司祭的極限了。可是,皺著眉頭的陳思言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風雪,腳下不著痕跡的朝霍然等人靠近了些。
因為終究是官與匪的關係,陳思言說到底還是想和霍然等人保持一些距離的,只是現在如果自己靠近一點兒能讓這個老管家舒服一些,什麼官與匪,都是狗屁!
只是這到底還是指標不治本,許久沒有說話了的司祭喉嚨里突然泛起一口腥甜,雪山的空氣極其清晰,即便司祭極快的咽了下去,但是懷裡睡著了的邇立馬聳了聳鼻尖。
腦袋一鑽,猛地就從司祭的大衣領口鑽了出來,貼著司祭的臉蛋仔細聞了聞後,圓溜溜的桃花眼眼裡的怒氣一閃而過。
嘴裡也發出了:「吱吱吱」的叫聲,相對來說情況還比較好的多瓦聽聞聲音朝身後看去,微微一愣,隨後看了眼那狐狸嘴後笑著道:「這小狐狸倒是通人性!」
「吱!」聽到多瓦聲音的邇立馬惡狠狠的朝多瓦尖叫了一聲,隨後閉上眼睛,嘴裡發出低低的「吱吱吱」聲,她的確是族裡最沒有用的狐狸了,但是,但是她能喚醒主人。
還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溫酒意識正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看著那方圓形的石頭上一團圓乎乎的東西,沒有遲疑的溫酒試探性的朝前走了兩步,隨後那東西沒有反應。
便又朝前走了兩步,那東西依舊沒有反應,直到溫酒就要看到那圓乎乎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時,邇「吱吱吱」的聲音便從這地方的四面八方傳來。
很奇怪,溫酒這次卻能聽懂這隻狐狸在叫什麼,暗自挑眉的溫酒眼裡的危險一閃而過,隨即整個身影立馬消失在了原地,取而代之的是靠著軒轅即墨肩膀上的那圓乎乎的腦袋倏地睜開的惺忪睡眼。
「醒了?」在溫酒氣息改變的瞬間,軒轅即墨就發現了自家小夫人該是要醒了,只是,他們現在還沒有找到一個避風的地方。
臉色微沉的軒轅即墨沒有看到溫酒越揚越高的嘴角,以及那雙笑得愈發黝黑的貓眼兒。
「嗯!」懶洋洋應了一聲的溫酒伸手拍了拍軒轅即墨的肩膀聲音沙啞的道:「即墨,放我下來!」
「地上冷!」軒轅即墨皺了皺眉,雖然他們都已經穿上了防水的套鞋,但是小傢伙身子還是太單薄了。
「無事。」搖了搖頭的溫酒眸色一暖,眼底的風暴也平息了些,只是臉上掛著的笑容卻是一點都沒有淡下去。
從軒轅即墨身上跳下來了的溫酒立於風雪跟前,揮手將司祭的屏障打破,換上自己的靈力取而代之。
靈力被收回的司祭倏地漲紅了一張臉,隨後在狐狸爪子拍打了幾下胸膛後,終於「咳咳咳」的咳嗽著緩了過來。
眼睛瞪得渾圓的司祭剛想朝溫酒沒好氣的道:「丫頭,你怎麼不輕點!」結果一看道溫酒的打算,立馬將那句話給噎下了喉嚨里,和著血液一起給吞進了肚子。
果然丫頭這種變態只有他們能夠羨慕的份,八個小時而已,八個小時就將抽空的靈力給補了回來!不是變態是什麼,要是給我···司祭搖了搖頭,被說抽空,就他現在這半空不空的狀態,也得小半月才能恢復好。
站正前方的溫酒看著眼前一個一個的小陣法,大大的貓眼輕輕一眯,隨即淡然的朝幾人的左前方邁出三步,隨即蹲下,伸腳將表面雪層給蹭開,一具新鮮的屍體赫然出現在幾人眼中。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軒轅即墨直接一步上前將溫酒拉近了懷裡,神色低沉的看著眼前的屍體。
向來對這些東西感興趣的霍然也一個健步的朝溫酒所在的地方走去,隨即將手上的東西隨意的堆在了陳思言的手上。
手臂一沉的陳思言腿彎都不自覺的朝前軟了軟,隨即瞪著眼睛朝著霍然擼了擼嘴,心裡早已不知道幾快的溜出了串罵人的話語。
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手術刀,霍然剛想解剖一下這具看上去就是冒險者裝備的屍體,沒想到卻被溫酒直接抓住了手腕。
不解抬頭的霍然看著溫酒道:「噢~夫人,他看上去應該有些年頭了,我並不是想干非法的事情的!」
「嗯,我知道。」神色依舊淡然的溫酒微微笑了笑道:「但是這可是陣腳,你要將陣腳給解了,那個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哦?」霍然灰藍色的眸子定定的看向溫酒黑到極致的眸子,聳了聳肩後起身道:「那好吧,我想如果我們能和那個人打好交道就好了,這裡的屍體應該不算少!」心裡打著小九九的霍然隨即幫著溫酒將夾雜著冰塊的雪花重新掩蓋在了那具屍體之上。
「嗯,不少。」抬眼看著周圍全是帶著煞氣的陣法,溫酒點頭回道。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眸里的興味一閃而過,隨即是渾身的興奮因子全都被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