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隱隱懷疑,是不是凌邪殺了那兩個道士。畢竟我和北冥耀離開的時候,那兩個道士應該還是活著的,只不過全都被北冥耀控制住了而已。
莫非是我和北冥耀離開以後,那兩個道士又謀劃了什麼對我們不利的事情,被凌邪察覺,所以趕過去殺了他們?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我只能問念念:「你能感應到你爸爸是什麼時候去的醫院,在裡面呆了多久嗎?」
念念閉著眼睛重新感應了一番,才說:「爹爹應該只在醫院裡逗留了一小會兒,然後就走了。離開的時候距離現在也就半個多小時吧。」
也就是說,他是在我和念念抵達醫院之前不久,才剛剛離開的。
這好像跟兩個道士的死亡時間對不上。因為護士發現屍體以後,報警到警察抵達現場,當中是需要時間的,勘察現場做筆錄也需要時間。鄰桌的護士小蘇,作為第一個發現現場的目擊者,肯定會被警方重點詢問,絕不可能半小時之內就做完筆錄,還能跑出來吃飯。
所以那兩個道士的死跟凌邪沒有關係。
這個結論讓我暗暗鬆了口氣,我真的很怕是凌邪殺的人。因為以道宗對我們的偏見,這筆帳最終肯定是要算到我頭上的,那只會讓他們繼續加大對我的追殺力度,也讓我的處境變得更加危險。離開北冥耀,我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本來就已經很艱難了,實在是不想再難上加難。
本來,得出命案與凌邪無關的這個結論以後,我就沒必要再繼續關注這個事情了。畢竟那兩個道士也算是我的敵人,而且他們還想殺我來著。我可沒有那麼多善心,去關注自己的敵人為什麼死於非命。
可是不知怎的,我就是有種古怪的直覺,覺得這個案子仍然跟自己有種某種絲絲縷縷的聯繫。
這種直覺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要知道更多有關的訊息,我幾乎是豎著耳朵偷聽隔壁桌的談話,連服務員把打包好的飯菜送上桌了都沒有注意到,全部心思都在隔壁桌上。
可惜她們後面聊的都是跟命案無關的話題了,這讓我心中又失望又著急。我真的很想知道,那兩個道士究竟怎麼死的。
念念看出我的不對勁,就趴到我耳邊小聲說:「娘親,你好像很關心那個命案呀……要不咱們還是去醫院裡看看吧?到底怎麼回事,咱們去現場看一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麼?」
我真的有一瞬間東西,但是馬上又想到,道宗的人極有可能就埋伏在醫院裡,所以還是強忍著搖了搖頭。
「等見到你爸就什麼都知道了。」
不能去冒不值得的風險,我在心裡跟自己說。
念念似乎特別希望我回到醫院去,一個勁兒地攛掇我:「娘親你就回去看看嘛……我剛才都已經感應過了,醫院裡沒有法力強大的人,咱們兩個進去看看不會有事的!」
沒有法力強大的人?
這句話讓我好不容易掐滅的心思,又瞬間變得蠢蠢欲動起來。
「你確定嗎?這可是關係到咱們倆能不能活著出來的重要問題,你可不能撒謊啊!」
念念衝著我狡黠一笑,說:「娘親你放心好了,那裡面的人都不是我的對手!咱們倆肯定能平安出來!」
「……」
所以這話的另一層意思,就是裡面其實有我打不過的人咯?
雖然早就知道,念念這個小傢伙,雖然長著孩子的外表,但實際上卻是個千年殭屍,論法力要比我強不知道多少倍。可是被自己的閨女保護……這感覺怎麼那麼奇怪呢!
念念見我猶豫,知道這事兒有戲,於是又使出自己的殺手鐧,扯著我的衣袖使勁兒賣萌:「好娘親,你就陪我進去看看嘛……娘親最好了,念念最喜歡娘親了……」
「少來,我不吃這套。」
我兀自嘴硬,身體卻很沒出息地提上飯菜,拉著念念出了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