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尷尬地解釋:「你別誤會,我只是……」
孟婆冷笑,杏眸中滿是冰霜:「誤會?我沒誤會,我只是知道了自己不該知道的事情而已!」說完轉身就要走。
我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她的袖子,急急地說:「你聽我解釋,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猛地一掌拍在我肚子上,濃烈的陰氣瞬間灌入體內,我整個人像被凍僵了似的,完全動彈不得。丹田裡的封印竟也被這股陰氣衝擊得產生了鬆動,兩股力量以我的丹田為戰場,展開了殊死較量,我疼得渾身冷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以前見她的時候,她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林妹妹模樣,哪成想到骨子裡竟然如此狠辣。我先前可真是看錯了她!
孟婆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冷冷地勾起嘴角:「不是讓我聽你解釋嗎,你倒是說呀,怎麼不說了?」
我疼得渾身發顫,哪裡還說得出來話!她這個樣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然而她卻故意裝作不知,反而問:「說不出來了是嗎?那我就當你心虛了哦。」
我一時動氣,丹田裡瞬間翻江倒海,疼得我眼前一陣陣發黑,幾乎就要站立不住。
孟婆伸手扶了我一把,又故意在我肚子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雖然這回沒有再用陰氣,卻還是疼得我狠狠地哆嗦了兩下。
她揪著衣領把我拉到身前,小聲警告:「離無殤哥哥遠點,不然下次我要你的命!」說完就狠狠一推,我正疼得渾身無力,被這麼一推後腦勺直接磕到了地上,頓時就暈了。
失去意識的那一瞬間,我好像還隱隱約約聽見了她的哭聲。
她哭什麼?
挨欺負的人明明是我,她有什麼好哭的?!
不知道過了究竟多久,我才一點點恢復了知覺,腦袋痛,肚子也痛,疼得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要掛了。
那幻覺似的抽泣聲竟然還在,斷斷續續像喘不過來氣似的,讓人聽著就覺得心煩。
我又沒死,哭什麼喪!
我艱難地活動身體,哪成想腦袋輕輕一轉,就傳來尖銳的劇痛,疼得我瞬間倒抽冷氣。
手上驀地一緊,不知被誰抓住了,緊接著就聽見凌無殤緊張又心疼的聲音:「小隱你醒了?還記不記得是誰傷的你?」
不等他話音落下,那個抽抽噎噎的女聲也跟著問:「是呀,只要你能說得出特徵,殿下一定幫你把人找出來,狠狠教訓一頓!」
這回我終於聽出來了,說話的這個不是旁人,就是人前人後兩副面孔的極品白蓮花——孟婆!
敢情兒是打完了我,又跑到凌無殤面前裝無辜了?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眼角竟然真的掛著淚珠,不由得暗想,真不愧是千年白蓮,演技可以啊!
孟婆被我盯著,頓時露出驚慌又委屈的表情,可憐巴巴地問:「隱兒姑娘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呀,難不成你懷疑是我害你的?冤枉呀!我只是正好有事要請奏殿下,所以碰上了而已,我看到你的時候你就已經被打傷了的,你可千萬別怨我呀……」
我不搭理她,只問凌無殤:「你信我嗎?」
凌無殤目光閃動,看看我又看了看孟婆,鄭重點頭:「我信。」
「那我告訴你,打傷我的人就是她。她還警告我讓我離你遠一點,不然下回就要我的命。」
我自認沒有宮斗戲女主角的高明手段,也實在懶得跟這種白蓮花鬥心眼,索性就直接把話說了,信還是不信,讓凌無殤自己選去。
他要是信孟婆不信我,那我只當是自己瞎了眼,白交了這個朋友。大不了以後再也不打交道,還能怎樣?反正我也沒什麼需要求他的地方……
想著想著,我忽然後悔了。因為我想起來,自己還真的有必須求他的事情,而且那件事眼下也只有他能辦成。
悔啊!我肯定是摔懵了,竟然都忘了還有阻止景妤嫿輪迴的這一茬!
孟婆紅著眼睛委委屈屈地掉淚,柔柔弱弱地說:「殿下,我真的沒有說過那種話呀……隱兒姑娘,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何故要如此害我!」
我聽見她說話就無比鬧心,裝裝裝裝……面口袋啊?!裝個沒完!
凌無殤默了片刻,沉聲道:「小孟,近段時間地府里亡魂數量猛增,你辛苦些儘快把他們都送走,沒什麼事的話就別下橋了。」
我沒想到他竟然一句都不多問,就這麼直接選擇了信我,而且還懲罰了孟婆,一時間不由得愣住。
孟婆已經淚如雨下,滿臉心碎地問道:「殿下,您這是在懷疑我嗎?我在地府幾千年了,什麼時候跟別人大聲吵過架?您、您怎麼能這樣懷疑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