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玄清門後山。
一個約莫三十出頭的中年道士盤膝坐在崖邊,靜靜地打坐調息。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今日的氣息照比往常格外紊亂,不管他怎麼默誦靜心咒,都沒有辦法讓自己真正地平靜下來。這種狀態,已經耗了他足足幾個小時。所謂的打坐,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師兄,你怎麼還在這兒打坐?」一個約莫二十左右的年輕道士快步走到崖邊,大大咧咧地一坐,順便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我剛才看大長老他們都已經出發了,你真的不跟著去?」
中年道士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頭,但馬上就恢復平靜淡泊的模樣,淡淡地說:「大長老都說了這事不許門中弟子插手,也不許討論,我幹嘛要跟去?」
「哼,他不讓我們插手,卻把自己的那些弟子一個不落的全帶走了!擺明了就是偏心,想讓自己的弟子多歷練,將來好超過咱們!」年輕道士憤憤不平。
中年道士笑著搖了搖頭:「你想得太簡單了。大長老如果要讓自己的弟子歷練,什麼時候不行,怎麼就非得今天?非得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
年輕道士一愣:「你的意思是……大長老還有別的目的?」
「掌門出事,其他的長老也都跟他一樣著急,他卻態度強硬地不許任何人插手,非要自己解決此事,為了達到目的甚至不惜跟其他幾位長老動手……你好好想想,這是著急想救掌門的樣子嗎?」
年輕道士驚得吸了口氣:「你的意思是……大長老根本不想救掌門?!他只帶自己的親傳弟子過去,是怕別人妨礙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