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似有一瞬間的寂靜。
風揚滿臉急切地跑過來抓住我的手,飛快地問:「你沒事吧?道宗的人沒闖進來吧?」
他的手涼得厲害,滿臉的倦容,渾身風塵僕僕。但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透著急切的探究。
雖然知道他的這份急切,九成是為了景妤嫿的下落,但我心裡還是微微地暖了一瞬。
大敵當前,能夠得到一點來自朋友的關心慰問,這在心理上是一種莫大的安撫。緊繃的精神終於稍稍放鬆了些許,我衝著他笑了笑,說:「你看我不都好好兒的嘛。」
他也跟著舒了口氣,連連念叨:「那就好,那就好……我聽同事說你受傷了,傷得嚴重嗎?我以前受過一段中醫訓練,讓我幫你把把脈吧!」說著也不等我反應,就去摸我的手腕。
我猛地抽回胳膊,隨後意識到這樣的行為非常不妥,才尷尬地擠出笑容解釋說:「不用麻煩了,我已經沒事了。」
其實這點肢體接觸也算不上過分,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就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抗拒和反感。剛開始的時候還不明顯,可是當他自作主張地要給我把脈的時候,這股抗拒和厭惡瞬間到了頂峰,以至於我根本沒來得及克制。
平心而論,如果是我主動關心朋友,對方卻這麼無禮地直接抽回手腕,我心裡肯定不高興,或許還會默默地重新評估一番,到底還值不值得繼續交這個朋友。熱臉貼冷屁股這種事情,誰都不會舒坦。
這麼一想,我心裡就愈發歉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