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了,一定要查清楚,這個非常重要!」我忍不住再次強調。
董思思微微色變,遲疑地說:「我……我不敢保證一定能查出來。組織當中有很多部門,各部門的領導加起來有很多,其中相當一部分我都不怎麼認識。而且他們平時也很少露面,我很難確定他們有沒有出意外……」
「那……那就換個角度去查,先確定所有領導的長相,找出跟景妤嫿最像的那個!」
董思思也不是傻子,聽到我這麼說,怎麼可能還不明白我的意圖。她滿臉地不敢置信:「你懷疑妤嫿的父親出事了?!」
我苦笑:「不是懷疑,而是我非常確定,她的父親已經死了。我乾脆跟你明說了吧,就是她父親的死,才導致了你們組織內部出現動盪,導致風揚和他的直屬上級被冤枉。」
「你說A先生?他被冤枉了?什麼時候的事?!」董思思更震驚了,「他不是前幾天才出去開會了嗎?」
我反問她:「誰告訴你A先生出去開會了的?」
「組織里的人都這麼說啊……」
我冷笑:「他和風揚一樣,都被特殊任務科關起來審查了。」
「怎麼可能!」董思思驚呼:「X先生從來不直接插手組織中的事務,所以A先生已經算是組織當中的最高領導了,誰能有權利調查他!除非……除非X先生親自下令?」
我也愣了。A先生的存在我之前就知道,上回被逼供的時候,最後就是A先生親自過問,才讓我有機會洗脫冤屈。但我並沒有見過A先生,關於他的一切,都是風揚跟我說的,而且風揚當時說得非常隱晦,我也只知道他是風揚這一派系的最高領導而已。
我一直以為,風揚和他之間,還隔著好幾層關係,沒想到他就是風揚的直屬上級。看來是我一直都低估了風揚在組織當中的職位。
要是能早點知道這些的話,被特殊任務科抓捕的那晚,我就能反應過來,他們口中所說的涉嫌叛國的那個人,就是A先生。
「董思思,你知道A先生長什麼樣嗎?!」我急急地問。
董思思被我嚇了一大跳,囁嚅著說:「我……我沒見過他的臉……A先生很神秘,幾乎從來不會摘下面罩。不光是我,組織里的其他同事也很少有人見過他的臉。」
蒙面?!
是為了掩飾他和景妤嫿過分相似的長相嗎?
我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極高,又問:「你們組織里還有別人這樣的嗎?」
「應該沒有了吧,反正我沒見過。」董思思說。
「那八成就是他了……」
叛國罪這種罪名,就算擱在普通人身上,都是要判死刑的,更何況是A先生這樣位高權重,每天接觸高度機密的人?只要有一點點嫌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對他進行調查了。但凡找到一點兒能稱之為證據的東西,哪怕是屈打成招的所謂證據,都足以弄死他。
我開始明白特殊任務科的人為什麼一定要逮捕風揚了,風揚作為A先生的直接下屬,由他來指控A先生,那將是最有力也最致命的指控。
難怪風揚會被折磨得魂魄破碎……我真不忍心去想像,過去幾天當中,風揚到底承受了怎樣的折磨,也不敢想,他現在是否還有命在。
其實我心裡已經隱隱知道了,只是情感上不願意面對。
風揚他對組織對國家一直都忠心耿耿,他為了組織付出了那麼多,即便是在摯愛之人馬上就要油盡燈枯的時候,他也依然服從組織上的命令,遠赴異地執行任務,以至於連心愛之人的最後一面都沒能見到。如果不是因為真心忠誠,真心把國家利益放在個人情感之前,他又何必忍受那樣的痛苦。
可是現在,他一直效忠的組織,卻因為內部的權力傾軋,而用盡手段折磨他、逼迫他,他該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