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她肋間盤桓,似乎有些猶疑,還是沒能克制住,緩緩往上推了些,露出半邊飽滿的胸rǔ。支起身子看她,她的眼眸在窗外那片火光下更顯得明亮。沒有羞赧,只是堅定地看著他,兩隻皓腕舒舒搭在他胳膊上,旖旎喚他,“方將……”
說不出的滋味在他胸口盤旋,逾越了,雖然本來就應該屬於他,但這樣的處境下,即便再愛也得留條退路。
他謹小慎微,卻敵不過那傻大姐的肆意張狂。這件事上總在這裡止步不前,音樓知道他欠缺,可是不妨礙她想和他親近的心。任何口頭上的愛都是紙上談兵,她著急,只想留住他,也許有了實質xing的進展,就像在他身上蓋上了她的大印,他以後就跑不掉了。
她往chuáng內挪了挪,坐直身子抽掉了胸前的飄帶,幾乎沒見她有任何猶豫,很快就把中衣撂在了一旁。肖鐸目瞪口呆,她就那麼俏生生挺胸坐著,雪白的皮ròu襯著墨綠色的七寸寬錦緞主腰①,美得扎眼。密密的一排葡萄扣,解起來有些費時,她咬著唇往前湊了湊,“你來幫我。”
男人遇上這種事,除了竊喜真的再沒別的了。他很順從地去觸那盤扣,嘴裡卻頗為難:“我不能……”
“我知道。”她聲音裡帶著哀致的味道,傾前身子靠在他懷裡,伸出一雙玉臂緊緊摟住他,“我總是害怕,怕你哪天突然離開我。如果咱們之間牽扯得更多一點,給你足夠的回憶,你就捨不得拋棄我了。”她苦澀地笑,“所以我得施美人計,叫你這輩子都忘不了我。”
所有的鈕子都解開了,胸前空dàngdàng一片,她終於還是紅了臉,連耳廓都發燙起來。這是無聲的邀約,彼此都明白的。艙前的花燈隔著紗帳照進來,迷濛的,像個妖異的夢。
他的手覆上來,她瑟縮了下,背上漸漸汗意升騰。他呼吸不穩,舔了舔她的耳垂轉而來含她的嘴唇,含糊叫她傻瓜。溫熱的吻一路向下,她弓起身子,因為太緊張,牙齒扣得咔咔作響。
這回算是邁出了一大步吧!肖鐸橫下心俯身相就,可是樓下卻傳來曹chūn盎的聲音,慌裡慌張通傳:“gān爹,不好了,那位月白姑娘沉湖自盡了。”
☆、第49章雙雁兒
中途被打斷果然是掃興之極,他坐起來恨聲道:“船上的人在gān什麼?任由她跳麼?”滿腹的牢騷沒處出氣,平復了半天才又問,“眼下怎麼樣?死了沒有?”
曹chūn盎啊了聲,“gān爹息怒,姑娘是從窗口跳出去的……人撈上來了,還沒斷氣,可也醒不過來,您還是過去瞧瞧吧!”
真是會裹亂,還在猶豫要不要殺她,她自己倒尋短見了。撂著不管是不成的,既然姓錢的把人送到他身邊來,必定時時關注著,鬧了這麼一出,豈不是不打自招了嗎!舊qíng人相逢沒有甜蜜溫存就罷了,還尋死覓活的,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端倪。
他撫了撫額,回頭看音樓,她四仰八叉躺著,還沒從震驚里回過神來。就這麼走了總感到留戀,他重新躺回去,把她掬在懷裡親她的頰,“我得去看看。”
她推開他,手忙腳亂找中衣披上,一面招呼他:“那就快點兒吧,人命關天呢!戲都做到這份上了,緊要關頭泄了底就功虧一簣了,那位樞曹大人一定在暗處看著吧!”
不追問並不表示她什麼都沒察覺,既然是錯認了,之前在錢之楚舫船上的惺惺相惜又算怎麼回事呢!所以裡頭總有玄機的,她知道他有他的道理,不方便告訴她她也不會刨根問底,只要不拖他的後腿,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了。
肖鐸聽了有些意外,邊扣盤扣邊覷她臉色,“你明白的時候果然是極明白的。”
她頭搖尾巴動地哼了聲,“鋒芒畢露有什麼好處?我這叫藏拙,你不懂。”
他不懂,是啊,他一向都是耀武揚威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的權勢,藏拙這點果然還不及她悟得透。不過這得瑟的脾氣真招人恨,他扣腰帶的當口照准她屁股上來了下,“你忙什麼?你也去麼?”
她扭了個身道:“她是個可憐人,要找的人不在了,身邊又沒有個貼心的丫頭伺候。這回投了河,心裡不知道多艱難呢!我去照料照料她,和她說說話也好。”
他卻皺了眉,“哪裡用得著你照料,你踏實在房裡休息就成了。”他是不贊成她去的,一則怕她露馬腳,二則也擔心她從月白那裡探聽到什麼,回頭又叫他里外不是人。
說她是個麵人兒,其實很多時候她也不那麼順從,不愛聽的話直接忽略了,探頭往下叫彤雲,“別挺屍了,趕緊起來!”
先前真是糊塗了,他到現在才想起她那個焦不離孟的好丫頭沒在她身邊值夜,原來被她打發到下面艙里去了,想來是準備好了要gān點什麼的,所幸曹chūn盎及時叫住了,否則真著了她的道兒。
jī零狗碎的小事多了,原本井井有條的生活就開始變得紛亂。只是覺得又氣又好笑,果然是司馬昭之心,下死勁地打他主意。碰上這樣的女人,真叫人無可奈何。不過這會兒沒空追究那些了,他束好了腰帶踅身出門,曳撒上的褶子像開闔的扇面,他走得腳下生風,也不等哨船來接,騰身幾個起落就到了河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