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是那樣輕佻的語氣,音樓不能求救哭喊,只有咬著唇吞聲嗚咽。
八月里天還不算涼,穿得也不多。他下手毫不留qíng,很快就把她剝了個jīng光。她在那片月色下,凝脂一樣的皮膚染上一層淡淡的藍,豐rǔ肥臀,果然很有勾人的資本。
再談什麼感qíng都是空的,要毀滅就一道去死,反正已經這樣了!他不讓她移動,qiáng迫她靠牆站著。她怕透了,畏畏縮縮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這才讓他心頭略感暢快。她大約覺得尊嚴都被他盤剝盡了吧?那又怎麼樣!跟他相比這點算什麼?他在東廠那幫心腹面前早就顏面掃地了。
他扯下鸞帶,解開蟒袍,用力把她頂在牆上。她打了個寒噤,顫抖著推他,卻並不討饒。他恨她這樣嘴硬,小小的人,拿起主意來膽大包天。其實只要她低個頭,他不是不能放過她。他有預感,走到這步,往後就是個死局,他的愛qíng一去不復返了,剩下的可能是她滿腔的恨。
她為什麼不肯服軟?說她後悔,說她也想他,他們可以商量著再謀出路的。可是她咬緊牙關不鬆口,他的困頓無處發泄,不能打她不能罵她,但是有別的法子報復她。
窗外的月色不知何時變得淒迷了,他撈起她的一條腿,把自己置於她腿心,“我再問你一遍,你後不後悔當初的決定?”
她抖得像風裡的枯葉,朦朧的光線里看得見她滿臉的淚,那形容實在可憐。一面推他,一面哆嗦著嘴唇,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到了崩潰的邊緣,答案顯然不重要了。他們糾纏在一起,只要再推進一分,她就是他的。他又感到可悲,以前的自己連別人碰過的衣裳都不肯再穿,現在面對她,他的那點桀驁全不見了。他不在乎她有沒有侍過寢,他一心要她,要為這半年來的苦戀討個說法。
“不要……”他一點點擠進來,她疼痛難當,奮力地反抗,“求求你,不要這樣……”
求得不在點子上,他全然不理會。夜色更暗了,抬頭看,那輪巨大的明月邊緣缺了一塊,籌備了十幾天的中秋節,臨了居然月蝕了。
外面的人群沸騰起來,吵吵嚷嚷叫喊著:“天狗吃月亮了!”然後照著古法盆碗齊上,用筷子刀叉敲擊底部,據說聲音越大越好,嚇走了天狗,就把月亮吐出來了。
一片喧鬧聲里她忍不住嚎啕,因為太痛,感覺自己被劈成了兩半。他艱澀難行,反而更加激進,腰一沉,沒頭沒腦嵌了進來。
音樓聽得見皮ròu撕裂的脆響,哽咽全堵在了嗓子裡,憋得一頭汗。他貼著她,急促地喘息,似乎不大明白她為什麼這麼痛苦。橫豎是*蝕骨的所在,不管怎樣她都是他的了。他退出一些,然後又狠狠撞進去,不停的重複……不停的重複……那裡漸漸滑/膩了,他有點高興,他想她應該也是快活的,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溫熱的液體蜿蜒而下,很快冷卻,在腿上留下冰涼的軌跡。滿世界噪雜,哐哐的聲響像砸在腦仁上。她的十指摳破他的皮ròu,他渾然不覺。月亮一點一點被吞噬,連最後一絲光亮也消失了,痛到極致分外清醒,心頭的枷鎖突然打開了。她還在擔心皇帝翻牌子時沒法jiāo代,現在這個難題迎刃而解了。已經是最好的出路,分明兩全其美,可是為什麼她那麼難過,她甚至覺得愛錯了人。
無休止的黑暗,無休止的喧鬧,他來吻她,嘴唇火熱。她打起jīng神回應他,心都荒蕪了,還惦記著善始善終。她一點都不快樂,和上回完全是兩樣。她一直以為這種兩qíng相悅的事應該是美好的,畢竟耳鬢廝磨就已經足夠幸福了。可是現在這體驗,對她來說是場噩夢。
月亮還不出來,太黑了,她看不見他的臉,卻知道他的感受和她截然不同。無所不能的肖鐸,滿以為她已經不是囫圇身子了,所以縱qíng肆意麼?想想也好笑,分明是個樣樣玩得轉的嬌主,這上頭居然這樣不通。
只是難為她,痛得火燒火燎。腿里酸軟站立不住,埋首在他胸前,帶著哭腔求他慢些,“我好痛……”
他語氣依舊不善,“就是要你痛,痛了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話雖如此,動作還是緩下來。她的呻/吟里咂不出甜味,總有哪裡不對。他把手繞到她背後,貼牆的一大片皮膚沒有溫度,冰冷入骨。他心裡一驚,才想起她久病初愈,經不起他這麼折騰。索xing托著臀瓣抱起來,到寶座上去,這麼一來結合得更緊密了,她發出似哭似笑的聲音,分辨不出是什麼滋味。
他放她仰在那裡,俯身來吻她的額頭,留連著,慢慢挪到她耳畔,“不要愛皇上好不好?你會和他日久生qíng麼?”
她窒了下,他的聲氣里有哀懇的味道,這種話不應該從他嘴裡說出來,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抬起手扶住他的腰,帶動起來,這是無聲的邀約,他懂的。果然他忘了剛才的話,投入新一輪的燃燒。音樓眼角蓄滿淚,在黑暗裡撫摩他的臉,仔仔細細地描繪,即便有了肌膚之親,也還是看不見未來。除非大鄴真的土崩瓦解,否則他們這樣的身份,沒有別的出路。
他也怕麼?怕她愛上皇帝。他不知道那些都是表面文章,人總要向現實低頭,她早就妥協了。
窗外漸漸轉亮了,花園裡敲打的聲響也淡了,月亮從一團黑影里脫離出來,仿佛從來沒發生過什麼,照樣若無其事灑得滿世界清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