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宋大寶和鍾楚互相使個眼色,鍾楚拿起涼壺倒了一碗水,由宋大寶端給男人,同時往男人手裡塞了一錠碎銀子,賠笑著說:「大哥消消火,種田不易,我們兄妹一點心意,大哥可千萬別拒絕啊!」
「是啊,大嫂有口無心,大哥看在我們兩個外鄉人的份上,少生點兒氣吧!」鍾楚接著幫腔,試圖卸下男人的防備。
有銀子收,又有貌美如花的姑娘圓場說情,男人很容易便收住了脾氣,與兩人熱絡的聊起天來。
宋大寶閒扯了幾句從哪兒來到哪兒去,做的什麼營生,家鄉何處父母何在之類的話後,鍾楚便不著痕跡的將話題一步步引向啞丫頭,「大哥,繡娘的女兒怎麼會是個啞巴呢?」
「那丫頭原先是會說話的,自她娘跟野男人跑了之後,就慢慢變成啞巴了。」男人順口說道。
鍾楚作吃驚狀,「繡娘跟誰跑了啊?是代家莊的人麼?」
「不知道哪兒的人,聽說是一個走街串巷的賣貨郎。」男人喝了口水,忿忿不平:「啞丫頭她爹就算沒考中舉人,那也是個讀書人,竟然……」
他說到這裡,突然止了話音,一臉羞與外人道也,擺擺手說:「這種丟人現眼的事,還是不說為好,省得添堵。」
鍾楚著急道:「大哥,小妹最喜歡聽故事了,但保證不是碎嘴子,不會到處傳話的,你便說與我聽聽吧!」
她生得漂亮,一雙水靈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瞅著男人,男人心腸再硬,再有多少不能說的忌諱,也被拋到了九霄雲外,「我們代家莊啊,讀書人少,這些年能考取功名的人更少,啞丫頭她爹代景嵐,讀了十幾年書,鄉試考了兩次,還是落榜了,於是借酒澆愁,酒後出了意外,從山崖上摔了下去,性命是保住了,但摔得神志不清,成了半瘋半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