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醉酒,又似神志不清,過路百姓紛紛避讓,鍾楚生怕他撞到官兵,遭遇與她同樣的下場,便有意出聲提醒:「兄台,官爺經過,你可走穩些!」
那人聽聞,扭頭看過來,朝著鍾楚「嘿嘿」一笑,滿臉髒亂,看不清相貌,可露出一口白牙,倒是十分搶眼,但他仍然繼續唱民謠,繼續走得東倒西歪,看起來特別讓人擔心!
鍾楚只好作罷。
幸運的是,官兵大抵嫌棄男人的噁心,竟是自主繞路而行,個別官兵口中不乏跳出「晦氣」之語,不過好在沒有實施抓捕。
鑼鼓喧天之聲,由遠及近,百姓歡騰之餘,誰還能顧得這樣一個卑微到塵埃里的人?於是,那人便如水滴匯入江河,轉瞬間消失不見。
鍾楚亦心癢難耐,她頻頻回頭望向淮揚街,卻是只聞其聲,不禁急聲喊:「哥!你甭跟著我,你替我去看,回來講給我聽!」
「沒興趣。」鍾離現身,意興闌珊的拒絕。
鍾楚小臉拉得老長,「幹嘛呀?人家今兒個就為看熱鬧,若是看不到,死也不甘心!」
見狀,押解官兵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沒什麼好看的,不過是番邦特色歌舞而已,都是迷惑老百姓的。」
「迷惑?」鍾離挑眉,多了一份好奇,「怎麼講?」
「好吧,看在大家都是公門中人,不妨透點消息給你們。這些年番邦一直在邊境動作不斷,意圖犯我河山,此次番邦派出使臣弔唁我朝太后,名義上為修復兩國和平,誰知會不會包藏禍心?所以,厲將軍才會從青峪關回京,進行嚴密布防。」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