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胖一瘦,身高相仿,恐是過於悲傷,精神皆是不濟的樣子。
龍星圖厲目盯著二人,「我問話,你們想好了再回答,我要聽實話,若有虛假,便等同幫凶,嚴懲不貸!」
「是,小人一定據實相告,不敢隱瞞!」
那兩人饒是鎮定,但眼中一閃而逝的驚惶,仍是逃不過龍星圖縝密的觀察,她眉峰一斂,不咸不淡道:「不知番邦可有殉主的規矩習俗?」
「沒有,我們番邦沒有殉主一說!」蒙六兒迅速回話,蒙闊亦趕緊附和,「是是,小人不用殉主。」
龍星圖唇角輕扯,「殺你主子的兇手若是能抓到,你們自然不用殉主,但若是查不出來……呵,那總得有忠心的奴才去陪主子是不是?」
「龍師爺饒命!主子的死,與小人們無關啊,求龍師爺明察!」二人「撲通」跪地,驚慌失措。
龍星圖道:「想活命,那便老實些,知道麼?龍某審犯無數,從沒有哪一個人的謊言能夠在我面前瞞天過海!」
「是!」
「兩個時辰之前,你二人身在何處?」
「回龍師爺的話,小人服侍主子用過晚膳後,主子說頭疼發悶,想要睡會兒,便打發小人下去,之後小人再未曾見過主子。」
「你主子身體不適,難道沒有請太醫診脈嗎?」
「沒有。」
「中途幾個時辰,那麼久的時間,你們一次也沒有回房察看使臣的病情?這是貼身奴才所為嗎?」
「這……」
兩人神色迥異,吞吞吐吐,似乎難以啟齒,龍星圖一掌擊在桌案上,「難不成是你二人圖謀弒主?」
「小人冤枉,不是小人!」蒙闊急於撇清嫌疑,脫口道:「並非小人不盡心侍候主子,而是主子有一個習慣,每逢頭疼發悶,只要使女為主子誦經祝禱,主子便會恢復正常,而在這期間,主子不允許任何人打擾,所以未曾接到主子的傳喚,小人們只好呆在下人房裡,既不敢貿然進去,也不敢私自離開。」
「哦?竟有這等事?」龍星圖詫異,目光與寺卿暗作交流,寺卿不動聲色的頷首,龍星圖便又問:「蒙六兒,確實是這樣麼?」
蒙六兒點頭如搗蒜,「對,蒙闊所言句句屬實,我二人一直等在下人房,直到表演快要開始,仍未接到主子傳喚,我們便斗膽去請主子,可剛走出房門,後頸突然一痛,然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後來葉海將軍帶人來搜查,我們方才甦醒,得知主子被殺,而我二人竟然又回到了下人房。」
「襲擊你們的人,可曾看清身高相貌?」
「未曾。」
龍星圖思慮稍許,道:「使臣經常頭疼發悶,需要使女誦經祝禱嗎?」
蒙闊回道:「這些年來,大概每個月都會有一兩次吧。使女乃是番邦最聖潔之人,通過使女的祝禱,可以洗滌塵世骯髒的靈魂,祛除一切疾病污垢。」
大理寺卿插了一句:「旁的人若是生病,使女也會這般做嗎?」
「那倒不會,因為使女是主子的女兒,所以使女才會例外。」為保性命,蒙六兒也搶先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