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厲硯舟死死盯著她,「我看你口是心非吧?你抱我的時候,我吻你的時候,都是我一個人在自作多情麼?」
「我對兄弟一向仁義,換作鍾離,換作我手下任何一個捕快,我都會捨身相救!該抱的時候,我也會抱,但別人都是君子,唯獨你下作!厲硯舟,你自大自信不要緊,但自以為是便讓人笑話了!」龍星圖最後幾句,幾乎咬牙切齒,她一把推開他,繼續前行。
厲硯舟仰頭,不斷深呼吸。他沒有再追上去,一路走來,他一直在追逐,但這一次,好像追到了盡頭……
龍星圖隻身邁入南煙齋大門,深夜的風,刮過耳旁,生生的疼。
她緊攥的掌心,浸滿水漬。
既然錯認,便該斬斷錯生的情意,若是將錯就錯,或者一錯再錯,結果一定會是悲劇。
蒙利又在喝酒,龍星圖推門進去的時候,桌上地上已經橫七豎八躺了十幾隻空碗,下人全被遣在門外,他獨自一人醉生夢死。
龍星圖整理好波動的情緒,回歸正常狀態,她淡淡地問:「番邦戴孝的方式,便是酩酊大醉麼?」
「龍師爺來了啊,坐啊,陪本少喝一杯怎麼樣?」蒙利拍桌子示意,然後親自斟酒,臉上掛著虛無的笑容。
龍星圖撩袍落座,「蒙少爺盛情,龍某卻之不恭。」
蒙利大笑,「哈哈,龍師爺是個痛快人,本少喜歡!來,干一杯!」
兩人一飲而盡。
蒙利繼續斟酒,口齒尚算清晰,「龍師爺想問些什麼?」
「使臣死後,是蒙少爺繼承家業麼?」龍星圖的問題非常直白,甚至有些辱人的冷血。
蒙利楞了一瞬,旋即仰頭灌了一杯酒,神色不明道:「龍師爺果然與眾不同,不像那些逢迎拍馬的官員,一上來便展現尖酸刻薄的長處啊!」
「龍某懶得把時間浪費在無用的事情上面。」
「哈哈,好,我回答你,家父過身,的確是我繼承家業。怎麼,因為我是受益最大的人,龍師爺便懷疑兇手是我麼?」
「蒙少爺不怕懷疑麼?」龍星圖不動聲色的反問道。
蒙利扔下酒杯,單手撐在右腦側,眼睛泛起紅,「我為什麼要怕?下個月我就要娶番邦公主,成為番邦駙馬了,我會在乎我爹留下的家業麼?」
龍星圖挑眉,「哦?蒙少爺迎娶公主,可是心甘情願?」
蒙利一聲冷笑,語氣里多了分自嘲:「男兒成大事者,只問結果,不問心意。」
「看來蒙少爺是言不由衷啊!」龍星圖自斟一杯酒,緩緩飲入喉嚨,「那麼,蒙少爺喜歡的姑娘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