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硯白句句逼迫:「我的弟弟,我最是了解,他雖然出入花街柳巷逢場作戲,但他不好男風!龍師爺容貌清俊,堪稱蒲柳之姿,若以女扮男裝論,亦是有可能的,對麼?」
龍星圖打定主意死不承認,「隨便你怎麼臆想,我清者自清。」
「呵,果然是個姑娘!」
「你……」
「第二個問題!」厲硯白陰沉沉地盯著她,「你給我聽好了,不准你喜歡硯舟,他不是你可以喜歡的男人!」
龍星圖登時惱羞成怒,「你說什麼呢?誰會喜歡那小子?我怎樣又與你何干?」
「厲硯舟是當朝明樂公主內定的駙馬!」
厲硯白接下來的一句話,令龍星圖被戳破心事的羞憤,豁然驟停,她直楞楞看著他,想說一句反駁或恭喜,生氣或難過的話,卻好半晌竟找不著自己的舌頭。
「看來我料想不錯,硯舟一直瞞著你。」厲硯白神情嚴厲,既是警告也是央求:「龍星圖,我只有硯舟一個手足兄弟,他八歲時險些夭折,他的性命,是我們全家向老天求來的!我希望他這一生平安順遂,你能明白我這個做哥哥的苦心嗎?」
龍星圖一向引以為傲的底氣自信,悉數被摧毀,從未有過的狼狽,仿佛一記響亮的耳光,讓她無地自容!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厲硯白神色漸漸溫和,他說:「你若是男子,我便不作他想,偏偏你是姑娘,那我便想知道,你……你認識夏莘嗎?」
龍星圖渾身一震,氣息有一下沒一下的,感覺快要窒息,「二爺說夏莘是夏之淮的女兒,十二年前,夏家一十八口全部被斬首。一個死去多年的人,我怎會認識呢?」
厲硯白坐回條凳,垂眸哀嘆道:「可我一直感覺,夏莘沒有死,當年那具屍首,我仔仔細細的檢查過,她不像是莘兒,手的長度寬度,以及手指和手掌的長度比例,皆與莘兒不同,還有一些身體其它部位,都存在異常。」
「你……你對夏莘了解這般透徹?」龍星圖訝然,連她自己都沒注意過雙手的尺寸,他怎會……
厲硯白苦笑,「莘兒小時候,我經常牽她的手,自然知道。」語落,他頓了頓,又定定看著她,道:「龍星圖,我在你身上,仿佛看到了莘兒的影子。」
龍星圖感覺肺里的空氣一瞬被抽光!
厲硯白突然抓住她垂落的右手,急聲道:「如果你是莘兒,你告訴我,好麼?這些年我一直在等莘兒回來,當年我沒能力保護她,現今,我絕不會讓她再死一次!」
「你幹什麼!」
龍星圖一個激靈回神,隨著一聲喝叱,反手便是一掌,厲硯白避之不及,險些被她剛勁的掌力震出車廂!
「我姓龍,我叫龍星圖,不是你要找的人!厲將軍,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日後休要向任何人提及,包括厲硯舟!夏家是重罪,我可不想沾惹晦氣!」龍星圖一番話說得狠絕無情,「你若給我招來麻煩,休怪我對你不客氣!論單打獨鬥,你未必是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