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靜謐無聲,所有人屏息凝神,旁觀這一場審案大戲。
掌事摔在地上,頹廢乏力,費了好半天勁兒,才爬起來面向老皇帝的方向跪下。
「我知道有兩種人不怕死。一是保家衛國奮勇殺敵的將士;二是為了母國利益化身奸細隨時準備赴死的人!」龍星圖半蹲在掌事面前,神色陰沉地可怕,「告訴我,你是通敵賣國的夏朝子民,還是番邦派來處心積慮想要刺殺我皇的韃子?」
掌事緊咬牙關,一言不發。
「你以為,我把你揪出來,是憑空捏造嗎?蒙堅遇害的第一案發現場是連接聽芳閣的湯池,很不幸,溫泉水排出後,池底遺留了一枚圓形翠綠色玉片,經內務省織造司查證,玉片屬於從十品官服所有,與掌事你的官階恰巧吻合;當夜案發時,隨同你一起出入過表演後台的人,是國賓館的兩名護院,而案發次日,那兩名護院恰巧告假回鄉,且經由你親自批准;我命你尋找毒蛇,打算試探使女是否懂得馭蛇之術,沒想到你在短短一兩個時辰內,甚至是深夜,居然能夠準備妥當,且私自作主拔掉了毒牙!你怕使女露餡,你在保護使女,且你一個文職掌事,居然暗藏武功,若說巧合,這幾件事情加起來,未免太過巧合了!」
龍星圖說到這裡,從大理寺卿手裡拿過玉片,然後拽起掌事身上所穿的官服腰帶,將玉片貼在腰帶空缺玉飾的地方,大小形狀正好吻合,她不禁輕嘲道:「若這般還不能讓你心服認罪,那麼,我從你居所暗閣抽屜的一沓帳本里,搜出的書信,又代表什麼呢?」
她睨向厲硯舟,不消言語,厲硯舟便懂她意,他將信箋展開在掌事面前,吟吟笑問:「番邦話二爺講起來不利索,但番邦文字還是認識的。接應使團,完成獵王計劃,是你接到的任務,對吧?誰給你寫的信?你的主子又是哪一位?」
掌事瞠目結舌:「這信……怎麼會在帳本裡面?我……我明明燒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