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利神情發懵,雙眼大瞪,「我……我沒有,我根本不知道惜絨請我幫忙的真正原因!」
梁惜絨道:「蒙利的確不知詳情,我只交待蒙利,我要辦一件事情,若是辦成了,我便不用和親,我可以和他私奔遠走高飛,蒙利傾慕我多年,聽到這樣的回報,自是喜不自勝,所以他未起任何疑心的幫我解決了兩個下人。」
「惜絨你……」此時此刻,蒙利滿腹心酸,卻不知該同情還是該怨恨眼前這一個,他愛戀了很多年的女子。
梁惜絨垂了垂眼瞼,嗓音已漸嘶啞,「蒙利,對不起,我知道自己卑鄙無恥,這些年,你幫我太多,對我萬般好,蒙堅不舍讓你染上污垢,讓你遠離所有是非陰謀,我卻利用你的感情,讓你成為殺死你父親的幫凶!可我別無他法,葉海前程無量,我不能毀掉他,赫連家族也不能因為他一個人而毀之怠盡,所以蒙利,父債子償對你來說,雖然不公平,卻是我報復的最佳利器!」
蒙利無言以對,他痴痴呆呆地走到蒙堅屍體旁,似哭又似笑,「惜絨你知道嗎?其實,我也恨他,不僅是因為他阻止我喜歡你,他為父不仁霸占你,還有,他害死了我的生母。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娘的美貌冠絕番邦,是很多男人傾慕的對象,包括汗王的親弟弟烏爾克,但我娘一心一意只喜歡我爹。可是後來,為了前程,我爹妥協烏爾克,決定休妻,將我娘拱手送給烏爾克,我娘是貞烈的女子,她不堪受辱,用一根白綾,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死前,她燒毀了自己所有的東西,唯獨留下一支白玉簪,那是我爹曾經求娶我娘時所贈的定情信物。我爹悔之晚矣,從此白玉簪不離身,只要見到與我娘容貌相似的姑娘,便千方百計納入府里,而惜絨,你是長得最像我娘的一個。」林雙的致富日常
梁惜絨慘笑,「所以,我是最悲劇的一個。」
「所以我爹作惡一生,最終在你手裡終結。」蒙利大把的淚水落下,任何詮釋他心情的詞語,都顯得萬分蒼白,唯有止不盡的眼淚,涵蓋了佛家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
梁惜絨扭頭看向龍星圖,繼續保持著理智,供述作案過程:「我去聽芳閣時,將蝰蛇和bǐ shǒu、白綾藏進了袖袋裡,蒙堅一見我,便想做下流的事,我與他百般斡旋,哄他去湯池泡溫泉。我不會武功,想要虐殺一個男人,並且不驚動護衛,難度是極大的,所以,我趁他放鬆警惕時,在他背後放出蝰蛇,一擊而中後,他意識到是我下的手,拼命抓住我,求我救他,我堵住他的嘴,讓他發不出聲音,在他掙扎時,指甲刮過我的臉,因此留下了我臉上的妝粉,等到他毒發咽氣之後,我砍斷他的命根子,又將bǐ shǒu插入他喉嚨,以一匹白綾裹住他的裸身,省得案發時,髒污了賓客中女眷的眼睛。」
「之後,按照約定,淳兒從湯池正門出去,請國賓館護院找掌事過來一趟。蘇哈古扎看到蒙堅被殺,非但不肯幫我拋屍,還要殺了我,我告訴他,他留在番邦的親人,早已被蒙堅悉數滅口,他自是不信,我便給他看了一封信,是蒙堅寫給蒙利,交待蒙利殺人的命令,當然,這是我偽造的。蘇哈古扎對我代筆的字跡深信不疑,當即恨透蒙堅,替我完成了接下來的計劃。後面發生的事情,不用我贅述,你們都已經知道了,阿貴為保我性命,替我承擔了殺人罪,這是我預料之外的,可他太傻了,他不知道查案的龍師爺是何等精明,單單留下一個『梁』字的線索,一封虎頭虎尾的遺書,是不足以取信龍師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