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楚沒頭沒腦地衝進來,隨便一福身,不僅禮數粗糙,且膽大妄為的說道:「侯爺,不好意思,我想借您家大公子一用,請您批准!」
語畢,不待兩位當事人同意,她拽起厲硯白胳膊便使勁兒往外拉,弄得厲硯白尷尬又茫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求救的目光落在龍星圖臉上,龍星圖亦覺鍾楚行徑有失矜持,便出聲道:「阿楚,你是女孩子,注意點兒分寸。」
鍾離亦訓誡道:「阿楚,厲將軍可不是武陽縣那幫捕快衙役,任你呼來喝去隨便欺負!」
「哈哈,無妨,阿楚姑娘性子灑脫不拘小節,正巧我們厲家世代武將出身,不講究文人那一套繁文縟節。阿楚姑娘既然有事找硯白,那硯白你便去一趟吧。」侯爺爽朗大笑,並不忘刻意叮囑厲硯白,「記著,你是男人,可不准欺負小姑娘!」
厲硯白求救失敗,反而被推向火坑,他起身的同時,一臉悲壯,「父侯,她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您還是擔心兒子能否完整囫圇的回來吧!」
鍾楚一聽不樂意,「厲將軍,你幾時也學會了婆婆媽媽?我一個手無寸鐵柔弱無骨的小姑娘,還會吃了你不成?」
厲硯白徹底語塞,論打嘴仗,他輸得心服口服!
於是,他十分汗顏的像個受虐的小媳婦兒般,被鍾楚強行擄走了……
侯爺饒是大度,也免不了一波接一波的吃驚,他慢慢收回視線,望向表情充滿抱歉的龍星圖和鍾離,忍不住發出一聲嗟嘆:「阿楚姑娘確實與眾不同啊!」
鍾離拱手道:「舍妹自幼缺乏管教,不懂禮數,讓侯爺笑話了。」
龍星圖內心說不出的複雜,厲硯舟作為旁觀者清,確實比她看得通透,真正適合厲硯白的人,或許就是鍾楚。
而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活潑機靈的夏莘,被歲月錘鍊過的龍星圖,已經無法帶給厲硯白當年的快樂,他牽掛的她,亦是他記憶中的夏莘,而非如今的龍星圖。
厲硯白被一路拉扯到人工湖,來往經過的下人,無不眼神異樣,令厲硯白在侯府建立多年的威嚴蕩然無存!
他惱火地幾番想打掉鍾楚抓著他胳膊的小爪子,但那丫頭格外機靈,「厲將軍,你爹你娘都特別喜歡我哦,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立馬大喊非禮,你知道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嗎?」
厲硯白劍眉蹙成川字:「鍾楚,你別太過分!」
「本姑娘受了牢獄之災的委屈,過分一點兒又怎樣?」鍾楚理直氣壯的辯駁,絲毫不覺得自己哪裡不妥。
厲硯白猛地停下步子,鍾楚出於慣性,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她氣鼓鼓地回頭,正待罵人,卻聽厲硯白說道:「好歹本將軍也是你的救命恩人,究竟與你結下多大的仇怨,讓你這般欺辱我?」
「我哪裡有欺辱你?我……」鍾楚本欲脫口而出的話,莫名磕絆了一下,臉龐亦莫名發熱,就連心跳的聲音,都變得格外清晰。
厲硯白不悅:「你綁我出來,究竟想幹什麼?」
「哼,我就是想通知你,我……我要嫁給太子!」鍾楚被他的反應激怒,當場負氣低吼。
厲硯白懵了一瞬,隨即臉色陰沉道:「鍾楚,你玩鬧要有底線!當心禍從口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沒有胡說!太子看上了我,奏請皇上下旨要把我收進東宮!」
「不准!」
厲硯白直接否決,眼神極為陰厲:「鍾楚,男人的婚姻可以隨意,因為他可以娶無數女人,但女人只能嫁一次男人,你一步走錯,後悔一生!」
鍾楚縮了縮肩膀,有點被他嚇懵,她飛快地眨巴眼睫毛,語氣十分費解:「怎麼與我想像地不一樣呢?我還以為,你聽到這個消息後,會特別崇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