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典史這回可慘嘍!罪名一旦坐實,丟官是小事,恐怕還要挨板子發配邊疆呢!」
「不對,最慘的人是何白氏!」
「何白氏是受害人,咱們大人秉公辦案,定要為何白氏主持公道的,她怎會最慘?」
「公理的確如此,但公理之後呢?何白氏受辱,何驛丞公開告狀,全縣人盡皆知,你說何白氏今後如何做人?那何驛丞為了顏面,勢必要休妻啊!」
「對對,我怎麼忘了這一茬?何郴的風流好色誰人不知?寵妾滅妻的惡事,他絕對做得出來!否則,他怎會讓正妻和喝了酒的宋典史呆在一起?且專挑他去茅房的時候!依照咱們龍師爺秘密收集的消息,分明是何郴想要扶寵妾上位,動了休妻的念頭,但苦於師出無名,方才下套,誘騙何白氏往裡鑽呢!」
「嘖嘖,那何郴可真是個陰險小人啊!一夜夫妻百日恩,可憐何白氏還蒙在鼓裡,以為犧牲名節幫了丈夫,便會得到丈夫加倍的寵愛呢!」
「不行不行,我們既然知道何郴的把戲,便不能讓何白氏平白被休!」
「說得輕巧!何白氏一口咬定宋典史非禮,現場證人又全是他們驛館自己人,龍師爺無證無據又能怎麼辦呢?」
「哎,那便只能等著看全縣百姓背地裡戳何白氏的脊梁骨了……」
屋裡,何白氏跌坐在地上,面色發白,渾身發顫!
閒談的兩名捕快經過時,朝裡面望了一眼,又是搖頭又是嘆氣,且對值守衙役說道:「待案子判了,咱去何白氏娘家走一趟吧,咱以官府的名義,堵一堵街坊四鄰的嘴,可別叫人言可畏斷了何白氏的生路才好,否則何驛丞就稱心如意了!」
衙役不明就理,聽得一臉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