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這種事?」厲硯舟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走至櫃檯前撩袍坐下,似笑非笑,「天象?這便有意思了,欽天監一張嘴,便可定人生死?便可斷言災禍乃是天降妖邪?」
趙祺近前一步,道:「關於天象之說,下官不敢妄議。」
「那為何會扯上龍星圖?你繼續講。」
「滿朝文武聽聞賢親王將會謀害皇上,自是忐忑不安,紛紛上奏懇請皇上處置賢親王,並請皇覺寺大師出山收服妖孽!令尊兵部尚書厲大人替賢親王出頭,以安國侯府滿門榮耀及項上人頭擔保賢親王忠孝,絕無謀逆弒父之心,之後厲大人又力薦龍星圖徹查護城河謎案,若是龍星圖能夠破解真相,證明確是人為,那麼天象便是謬論,賢親王無辜,欽天監獲罪!此舉得到部分大臣附議,皇上便允了厲大人,勒令下官八百里加急,傳旨龍星圖赴京上任!」
厲硯舟急火攻心,卻是生生隱忍,他厲目盯著趙祺,喉間發出一聲冷笑,「好啊,果然是出了大事!不知趙侍郎當日在朝上站在了哪一邊?也是將畢生所學都化作了豬腦肥腸嗎?」
趙祺頓時尷尬,「大人息怒,下官……下官當日身不由已。」
厲硯舟笑,「呵,看在趙侍郎坦誠相告的份兒上,本官便奉勸你一句,今日的身不由已,當心他日人頭落地!」
趙祺冷汗涔涔,正要說話,忽聽得樓梯上傳來聲音,他扭頭一看,只見龍星圖披著裘絨大氅,步伐穩健地下樓。
「龍先生!」趙祺暗暗吃驚,龍星圖身上的大氅可是出自宮中,且只有兩件,極為華貴。
「天兒冷,趙侍郎不必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