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兵聞聲而動,急速奔來!
與此同時,正在床上熟睡的人,雙目倏睜,他一翻下床,提劍走到窗戶前!
「哎,別,別激動,是我啊,我我……我是小鍾!」鍾楚沒辦法,只能自報家門,以免引發更大的躁動,不可收拾。
「小鍾?」
今夜值守的人是烈火營副統領蔣兆英,亦是厲硯白手下親信,曾隨厲硯白返京,與鍾楚發生過不睦,鍾楚扮成男子和鍾離入營,是元帥特許的,但為了不落人口實,便以男子示人。
蔣兆英驚詫之際,不免生怒,「你夜闖將軍住所,居心何在?」
鍾楚一把扯下面巾,梗著脖頸,分辨道:「我又不是刺客,你著什麼急?我找厲將軍有事,你……你趕緊走開!」
「該走的人是你!」蔣兆英瞟了一眼安靜的屋子,壓低嗓音道,「小鍾,別忘了你是個姑娘,怎能夜尋男子?何況將軍已經睡下了,不宜見客!」
鍾楚羞惱,「我的名節關你何事?總之,我才不管旁人怎麼想,我必須見他一面!」
「你……」
「兆英,請小鍾進來。」
屋裡突然響起一個男音,鍾楚聽聲辯位,暗罵自己大意,厲硯白那廝竟身在窗後,隔著一堵牆看她出醜?
「是,將軍!」
蔣兆英只好帶著鍾楚繞到正門,放她進屋。
厲硯白點亮燭台,示意親兵全部退下。
鍾楚大喇喇地坐在桌前,毫不客氣地拎起熱水壺,給自己斟了碗水,咕嚕咕嚕地喝進肚子裡。
厲硯白為了避嫌沒有關門,可鍾楚打了個寒顫,嬌嗔道:「夜風吹進來多冷啊,你快把門關上!」
「你是真不怕名節受損嗎?」厲硯白十分無奈。
鍾楚翻了個大白眼兒,「我只知道若是我傷風生病,那才是得不償失!況且除了蔣副統領,又沒人知道我是姑娘!」
厲硯白默默地關門。
果然,在思路清奇且行事出其不意的鐘楚面前,他所秉持的道理,永遠都是廢話!
「你找我何事?」
他走到鍾楚對面坐下,順手去拎爐子上的水壺,想要喝碗水潤潤嗓子,哪知鍾楚立刻將她的空碗伸到他面前,笑容燦爛,「有勞啦!」
厲硯白眉心蹙了蹙,趁機勸道:「鍾楚,這裡是軍營,遍地都是男子,你要聽話,日後只許白天找我,晚上不准來,你心大不在乎名節,我可是擔心影響不好。」
他說話的同時,先給她添上水,然後又斟了一碗自己喝。
鍾楚噘嘴,不甚高興,「你放心,打明日起,你便見不到我了,無論白天黑夜,都不會有人再煩你了!」
「怎麼,你要走?」厲硯白一怔,緩緩擱下手裡的水碗。
鍾楚點點頭,道:「是呀,所以我來找你告別嘛。星圖來信了,京城裡有妖邪作祟,百姓惶恐,滿城風雨,皇上親封星圖為大理寺丞,還賞賜了宅子,命星圖上任查辦,算算時間,星圖和二爺大概已經抵達京城了,杜大人也被提拔為刑部尚書,須回京述職。我們父子三人商量了一番,決定明兒一早,我和哥哥起程赴京,助星圖一臂之力,我爹爹留在青峪關,為即將觸發的戰事盡綿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