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衙門外,兩輛官車齊頭並進。官車後面,刑部江捕頭和出行必帶的巡探犬,與大理寺捕頭沈榮各率一隊捕快,並排分列。
趙侍郎攜刑部司張良和驗屍官許玔登上刑部官車。
周慍截下龍星圖,臨行私語幾句:「父皇性情多變,在懿德皇后生忌之時,又忽然軟了心腸。如今太子解了禁足,重回朝堂,怕是嚴荊也會起死回生啊!龍大人,我們的路越來越難走了!」
「下官明白。其實下官一直在想,王爺與皇上之間的隔閡,才是勝敗的關鍵,而欽天監給出的天象之說,不過是個誘因,其源頭在於皇上將王爺流放青峪關十年……」
「龍星圖!」
周慍驀地打斷龍星圖的分析,他俊容泛白,眼神空洞,「過往之事,莫要再提。有些傷疤……」他頓了頓,竟是如鯁在喉,「揭不得。」
龍星圖胸臆洶湧,「我不知道王爺經歷過什麼,但我知道掩蓋了的傷疤會潰爛,如果不剜掉腐肉,傷疤永遠不會好!所謂不破不立,應是如此吧!」
周慍喉結滾動,深目凝視龍星圖,竟是一個字也無法反駁。
龍星圖默然一瞬,道:「還有,可以查一查欽天監的人,他們應該早被嚴相收買了。」
「硯舟說,先不要動欽天監,他留著有用,或許將來借力打力,可以玩兒一出漂亮地反殺。」
「好,那下官告辭!」
龍星圖大步走向官車,大理寺正李林、主簿王德功和石楓立即跟上。
隊伍開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