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沒再繼續往下說,不過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她知道,卻沒說破。
「奶奶,我沒有嫁給他。」我臉羞愧得通紅,根本不敢直視奶奶的眼睛,說話也有些結巴。「我是說我們還沒有進行到那一步,我還沒有嫁給他。」
我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欲蓋彌彰。
奶奶難得拆穿我,只含著笑地沖我搖頭,「只是現在不是,以後就不一定了。或許人早就認定了你,只是還有層窗戶紙沒有點破罷了。」
奶奶說話,一貫很有哲理。
我似懂非懂地聽著,忍不住小聲嘀咕,「嫁不嫁給他的,我說了不算,他說了也不算。反正我們當中還隔著個梁姣,沒有解決這個問題,始終不舒服。」
「嗯?」我自言自語,奶奶沒有聽清,皺眉再問了次。為了不讓奶奶擔心,我趕忙一個勁地擺手,心虛地笑了笑,「奶奶我沒事,你繼續說,你繼續說。」
我鮮少聽到奶奶說起爺爺,還想多打聽一點細節。
但只要話題往這上面引,就被奶奶敏銳地察覺出,然後她委婉地將話題一轉,「小憂,我看時候也差不多了。你往村東頭走。衛颺說他去地府辦事了,應該從那回來了,你接他回來吃飯。」
提到爺爺,奶奶三緘其口,甚至給我下了逐客令。
我不敢勉強奶奶,只能點頭哦了聲。朝著村東頭的方向走去,奶奶家在西頭,索性村子不大,就一條主街,我走了半小時左右,隱約看到村東頭的山下,站了個慵懶的身影。
他正背靠在樹上,斜著眼睛打量山上墳堆。
村里人大多是親戚,所以下葬時都在山上,生前是鄰居,死後一樣還是鄰居,清明寒食子孫後輩祭祀,也更方便了。衛颺聽到腳步聲,茫然地轉過頭,看到是我,臉上掛了抹無奈,朝我伸手,招呼我過去。
我三步並作兩步地,到了他跟前。
沖他,咧嘴笑了笑。
「奶奶說你在這邊,我就過來尋你了。」看到他疑惑的表情,我簡單地解釋了句。「不過你到底給奶奶說了什麼?我怎麼感覺,她不是很生氣呢?對你,也不是很排斥。」
衛颺的笑容,更深邃了。
「喂,說話呀。」他不回答我,只弄得我干著急,連忙晃動著他的胳膊,讓這傢伙老老實實地交代!衛颺笑笑,乾脆湊近,以手輕輕颳了刮我的鼻尖,玩笑到。
「那當然,我配你綽綽有餘,她高興來不及,又怎麼會生氣呢。」
玩笑歸玩笑,一點不妨礙他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我瞪著他,我要聽真話,他別想就這麼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