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沒有隱去自己的身形,穿著打扮都倒和普通的學生差不多,也沒有如往日一般地騎著鹿蜀登場,顯然想要低調。可惜的是,她能讓自己看上去普通些,卻藏不住周身濃郁的霸氣,還是吸引了不少關注的眼神。
白蘇扔給我一抹白眼,厭棄我又說錯話了。「這裡只有你在,我不來找你,還能找誰?」
好像也是。
我笑得更尷尬,小心翼翼地問白蘇,「那你找我,又有什麼事?」
我右眼皮一直跳著,心裡既忐忑又生出濃烈的不安。
直覺告訴我,白蘇找到我,一定不安好心。
白蘇見我緊張,不過搖頭淺笑,「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不過某人今天到了地府。言語之中提到怕你又闖了什麼么蛾子,讓我過來看看。說來也是你面子大,如果換了別人,我至多敷衍一句知道了,還會專門過來?」
我衝著她傻笑,她說得很有道理嘛。
「現在看過了,你雖然瞧著呆呆傻傻,不過倒和往常一樣,我也可以回去了。」說著,白蘇懶散地站起身子,打算告辭離開,我伸手將她攔住,「你別走,我還有真有事問你。」
在白蘇不解的目光中,我把昨晚夢到的場景,和白蘇說了一遍,包括衛颺之後過來給我的承諾。
「你這夢,挺有意思的。」白蘇聽完,默默點頭。「衛颺沒有說錯,他的確不可能往你心頭捅上一劍,或者,他寧可受傷的是他。」
我鬆了口氣,結論我是知道的,我只是想要請教一下白蘇,為什麼我會做這個奇怪的夢。
「不過,你可以給我形容下,那柄劍長什麼模樣嗎?」白蘇突然轉移話題,問得稀奇古怪。
我奇怪地看著白蘇,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問起這個,只能一邊努力回憶,一邊如實相告,「我記得不是很清楚,隱約記得劍身是銀色的,上面刻著一個冥字,劍柄是淡藍色的,底下還拴著紅色的流蘇。這些都稀鬆平常,唯一特別的是,劍柄的一側上有血滴,模樣顏色都和櫻花很像。」
「我,只記得這些了。」
我說完,小心翼翼地看了白蘇一眼。她陷入沉思當中,壓根不搭理我,直到我伸出手在她面前又晃了晃,才把某隻神遊在天邊的魂喚回來。我小心翼翼地問,「那把劍,有問題嗎?你在想什麼?」
白蘇眼裡有一瞬的慌亂,不過很快恢復正常,臉繃得緊緊的。「我想了想,那把劍的確不是衛颺的。」
「我知道呀,他用長戟的。」我還以為她會吐露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消息,沒想到就是這個,我回了句,有點小失望,「昨晚我見到衛颺,和他說了這個夢,他就說自己從來不用劍,說我瞎操心。」
「不過你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竟然站在一旁看熱鬧,也不攔著衛颺。」我埋怨了句,往嘴裡塞了個包子,又指了指剩下的,問白蘇吃不吃。
她搖頭,這些食物壓根入不了她冥主的眼睛,只輕輕嘆了口氣。
「如果我真在現場,我也會和你夢裡的一樣,就在一旁默默看著,冷眼旁觀這一切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