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陳諾眉頭緊鎖地問唐樂,關切按住她的身子,用手探了探她冰涼的額頭,「你不舒服嗎?還在冒冷汗。不然,我們去醫務室吧。」
我壓低聲音問小鬼,「你是想要唐樂的性命,還是想著報復夠了就走人。她雖然殘忍地把你流掉了,但你到底是她的孩子,骨肉情深你知道吧?」
我不喜歡自己這樣,也沒想過有一天會扮演說教的角色。
「不用你嘰嘰歪歪。」果然鬼嬰一點不領情,不過斜睥著眼睛看了唐樂一眼,非常不情願地鬆口坐在了床邊,嘴裡不知道嘟囔了句什麼玩意。我沒聽清,不過想想應該不是什麼要緊的話。
鬼嬰鬆口後,唐樂總算緩了過來,臉色較之前更加蒼白,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到底拒絕了陳諾的好意,「我不去醫務室,我沒事。而且,我也不能去那種地方。」
學校醫務室的老師,雖然專業不錯,但是稍微有些大嘴巴,平時特別喜歡和學生聊各種各樣的緋聞八卦,唐樂去了醫務室,眼尖又專業的醫生一定能看出她剛流產過,身子虛弱,然後她懷孕流產的事情又會鬧得學校人盡皆知。
著實麻煩。
「不行,你不舒服,就一定要去醫務室。」陳諾不依不撓,強硬地把唐樂拉了起來。
唐樂不情願地打掉陳諾的手,一點不領情。她怕唐樂糾纏著她不放,索性把話說開。「我實話給你說了吧,我之所以身子虛,是因為剛剛流產過。我不想讓學校其他人知道我懷孕的事情,所以不去醫務室。」
陳諾怔怔地看著唐樂,沒想過她會這麼坦白,稍微有些沒反應過來。
唐樂說完,默默地看著陳諾,她感覺無聊,竟要重新躺下。
陳諾深深吸了口氣,總算消化了唐樂流產的事實,重新把她拉了起來,「可是你病得很厲害,這樣,我們不去醫務室,我帶你去外面的正規醫院看病。你不去我就把你流產的事情說得全校人盡皆知。」
「你!」我知道陳諾是為她好,但是她的話還是成功地把唐樂激怒了。唐樂不想就範,但被逼得一點選擇都沒有,只能硬著頭皮地應了一聲,「好吧,我跟你去。」
「我也一起吧。」老實說這間寢室有些邪門,我一個人沒法呆,多個人也能多照顧一些。陳諾應允,讓我幫忙把唐樂扶起來。
我趁機,將祁鵠給我的那個錦囊,塞到了唐樂的褲子口袋裡。
祁鵠告訴我錦囊里裝的是護身符,我沒想到鬼嬰竟然一點不忌憚,還能繼續騎在唐樂的肩上,不過它比之前收斂了許多,沒有再繼續啃食唐樂的腦袋。
這並不是個好消息,它滿肚子的壞水,說不定存了別的壞心思。
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那還是一隻包藏禍心的鬼。
我們去到醫院,唐樂的病情不大樂觀,考慮到她剛剛流產過後身子虛弱,準備留院觀察幾天,順便輸液好好調養,把身子調理好。上了年紀的醫生認真給我們解釋,說女人流產就和坐月子一樣,要小心呵護,不然會落下很多的後遺症。
她還感慨說現在的學生真亂來,明明自己還是個孩子,竟然還會懷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