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一邊抬手指了指唐樂。
唐樂坐在地上,一張臉煞白煞白,嘴角因為剛才的重擊還在淌血,只是咬唇反駁。「我……我……我沒有。什麼鬼,什麼髒東西?」
雖然我現在自身難保,不過還是眼眸同情地望了唐樂一眼。
…………
「真羨慕你呀,明明身處污穢當中,卻什麼都看不到。」阿芙感慨著搖頭,下一瞬她在鬼嬰身上施展術法,唐樂看到鬼嬰,嚇得連連後退,臉色更加蒼白,說話結結巴巴。
「你……你是誰?」
鬼嬰怔怔地看著唐樂,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它應該準備了長篇大論,盼著唐樂看到自己之後,對她口誅筆伐,控訴她流掉孩子的行徑。只真正這一刻到來的時候,它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嘖嘖。」阿芙搖頭,乾脆提起鬼嬰扔到唐樂的懷裡,「它是你的孩子,你最近去醫院流掉過一個孩子吧!」
鬼嬰落在唐樂的懷裡,她本能地將它扔了出來,聽說是自己流掉的孩子,她嚇得直接昏了過去!我嘆了口氣,沒有責怪唐樂的心理素質太差,畢竟這就是一般人見鬼的正常反應。
見唐樂昏了過去,鬼嬰轉頭,氣憤地看著阿芙。
「我以為,你會謝謝我。」阿芙不以為然,「不過我挺好奇,你這麼長時間的和衛颺相處,你會生下個什麼玩意?」
她反問。
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更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我覺得吧,你現在可以想想這個問題了。」她說完,將手落在了我的肩上。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和她隔開一段距離,模樣艱澀地問。「我現在更想知道,你這麼專程來找我,有什麼指教?」
「哦?」她沒有回答我,竟然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是無所謂,索性把窗戶紙徹底捅破,「白蘇下達了逮捕你的命令,整個地府和人間貼滿了你的懸賞海報,衛颺更是以三天為期限,率領一眾陰兵追捕你,可謂聲勢浩大……我以為你會躲在那種晦暗不見陽光的地方,沒想你竟然如此招搖,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這?」
我模樣冷峻地盯著他看,長長出了口濁氣。
「躲起來?」阿芙驚詫地看著我,竟然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她把手攤開,言語遺憾地問。「躲起來多沒有意思。我又不是過街老鼠,為什麼要藏在那種見不得光的下水道里渾噩度日?」
她反問,一點點地逼近。
我的腳被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招出來的藤蔓超繞著,竟然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一點點地朝我逼近,直至我們之間只有一步不到的距離,她才停了下來。
意味深長地看了我眼,手指落在我的肚子上。
「你這裡,有寶貝。」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其他,她說完這話後,我小腹竟然一陣隱隱脹痛。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上。我用手捂住胸口,竟然大口大口地嘔吐起來。
一陣,又一陣!
地上遍是污穢,我又吐出了不少蟲卵,夾雜著之前還未完全消化的肉和米飯,非常噁心。
只阿芙盯著,竟然露出了殷切、欣喜的笑容。
仿佛,看著一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