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剛才的喃喃,他竟然扯著嗓子沖我吼叫。「小憂,好吃!」
然後,朝我撲了上來!
說時遲那時快,我乾脆一個翻身躲過第一個的攻擊,之後在地上滾了一圈,奪下放在桌上的一串佛珠,乾脆朝房東大叔砸了過去!
佛珠落在他的腳邊,圍成一個圈將它困在裡面。
無數的經文組成屏障,別說他這麼大哥厲鬼鑽不出去,就算是只蚊子,也別想混進去!
我再輕輕地吐了濁氣,抄起放在一旁的經書,指向那隻還在屏障中掙扎的房東大叔。
我剛才試過這隻小鬼的本事,它本事平平,就算是以前的我也能艱難收拾,更不用提我現在懷著鬼胎,術法較之前大有精進。這麼個小鬼,實在不夠我喝一壺。
只是,我想不明白。
我輕輕淺淺地嘆了濁氣,目光遲疑地掃過房東大叔。「大叔,我們也算往日無冤近日無讎,更何況你生前對我還是挺照顧,我也著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這麼不厚道要攻擊我,到底幾個意思?」
辛虧我看出了他的奇怪,存了防備。倘若從開始就掉以輕心,只怕問題會非常麻煩。
我很想知道,到底是結了多大的深仇大恨,他才會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奪我性命?甚至要把我吃掉?
我盯著困在屏障里的房東大叔,他卻在我的注視下,痛苦地掙扎。
竟然褪掉了面上的皮囊,露出一個夜叉的腦袋。
長著犄角,暴露在外的皮膚是青紫色的,一點不像是新近死去的亡魂,倒有些像在地府遊蕩多時的魑魅魍魎。它慌亂地撿起落在地上的皮囊,笨拙地將它重新穿上……
它不是房東大叔,只是披了一張和他一樣的人皮,借著是我身邊熟悉的人,迫使我放鬆警惕。
「娘親,那是只畫皮鬼。」
在我肚裡的鬼胎突然開口,言語認真地提醒我。托他的福,我總算想起面前的小鬼是什麼玩意,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那竟然是只畫皮鬼?」
畫皮鬼非常兇悍可怕,我雖然從未見過,不過倒是從不少記載厲鬼的書里,知道過它們事跡。
據說畫皮鬼有一種非常可怕的能力,能夠藏身於人皮當中,可以在白天活動,在夜間的時候,會把活人吃掉,或者尋找已經死去的亡魂,將它們扒皮後吃掉,穿上它們的皮囊,以被吃之人的形象出現。
書上記載,它們是披著人皮的鬼。
而且它們選擇的對象,從來都是隨機,沒有任何一點規律可循。也是因為這個,一直被人詬病,也被人深惡痛絕。它們長長會在襲擊人之後,穿上那人的皮囊,來到他生前熟悉的人面前,假扮成那人的模樣,降低他們的警惕性,再趁其不備,將他一口吞掉。
見我已經認出它本來的面貌,畫皮鬼也不再遮掩,它褪掉了人皮,模樣警惕地盯著我。
我也用同樣警惕的目光盯著他,不過門被人從外面撞開,衛颺乾脆闖了進來,劈頭蓋臉地問。
「小憂,我感覺到這裡有不大正常的鬼氣,你……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