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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至門口的時候,突然一隻手伸了出來,乾脆拽住我的胳膊!
拽住我的,是一紙紮的小人!
便和上墳時孝敬祖先的紙紮人一般,做成童女的模樣。童女臉色慘白,梳著兩個長長的麻花辮,五官敷衍至極。它用和大白蘿蔔差不多的手拽著我的胳膊,不許我出去。
「什麼玩意?」無意冒犯,只是它出現得太突兀,而且剛才我和居安一直呆在這屋裡,竟從未注意到房間的某處角落,還有這麼個東西……
我們素未蒙面,她拽著我做什麼?
「你不認識我了?」紙紮的童女頂著一張滑稽恐怖的臉看著我,雖然語氣是在笑著,不過那張臉比哭還難看。我在腦中稍微回想了下,確實想不出自己和她有什麼交集。
只它還是緊緊拽著我,沒有鬆開的意圖。
它用毛筆塗抹的嘴角突然往上揚了揚,劃出一抹詭異的弧度,「夏憂,你竟不認識我了?」
我搖頭,確實對它沒多少印象。
紙人拽著我的手沒有鬆開,卻是冷冽地笑了笑,「也是,我現在頂著這樣的一副模樣,別說你不認識我,就連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我怔怔愣在原地,不過覺得這個聲音隱約有些耳熟。
它再沖我笑了笑,言語認真地提醒說。
「我是梁姣呀。你竟然連我都忘了嗎?我的樣子變了,連聲音你也聽不出來嗎?」她聲音雖然平靜,隻眼珠子瞪得滾圓滾圓,「你口口聲聲說世上再無梁姣,可曾想過我會是這模樣?」
梁姣?
我怔怔地看著紙紮小人,完全不敢相信面前這個猙獰單薄的紙人便是曾經非常厲害、風華絕代的梁姣。我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我們初見面的時候,她面帶笑容地來到我的窗邊,說明自己的身份和來歷……
「別再惺惺作態了。」紙人見我愣神,它搖頭澀澀地笑了笑,唇瓣不自覺地往上揚了揚。「我變成這樣,不都拜你所賜嗎?」
我之前跟丟的那抹拔首從紙人寬大的袖子裡鑽出,低頭怔怔地看著拔首,好半天才吃味過來。
我……信了。
「怎麼?」梁姣將我重新按回到了椅子上,望著已經被完全嚇傻的居安冷冽地笑了笑,「我現在知道居德慵為什麼想把你賣了,因為你不但胳膊肘向著外拐,而且很不爭氣。」
居安瞪大眼睛看著紙人,竟然一翻白眼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