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厲鬼戾氣極重,一看就是生活在地獄深淵的惡鬼。我沒料到師傅竟和他相談甚歡,兩人還在商量著什麼。只我隔著些距離沒有聽得真切。回來便和師傅對峙,他起初裝傻不知道,到了後來竟然乾脆承認了。」
居德慵道貌岸然我知道,只是可惜了祁鵠,一直敬重尊重他,將他看成自己奮鬥一生的目標,把他捧成偶像神靈。
只沒料到他會和厲鬼沆瀣一氣,曾經高高在上的形象轟然倒塌。
祁鵠吐出口濁氣,「後來我發現了師傅的屍體,還有他留給我的紙條,大抵是說這具身子沒有任何的眷戀,故而讓我給他安葬。我便厚葬了那個曾經的師傅,並且告訴自己,這世上沒有視厲鬼如仇寇的居德慵,只有與它們為伍為倀的居德慵。我們就算見到,我也不會叫他師傅了。」
祁鵠終於將壓在心裡的話一泄而出,雖然模樣疲憊,不過精氣神比之前稍微好了些。我咬著唇,輕輕拍了拍祁鵠的肩膀,「居德慵是居德慵,你是你,不要因為他的背棄而放棄自己。」
我說完,後知後覺地從話語裡感覺出了奇怪,我鮮少會安慰人,這話聽著也有些不大舒服。不過祁鵠知道我心是好的,他抬頭看了我眼,握住我的手道謝。
我不自覺想到那晚祁鵠的表白,尷尬將手抽了起來。他不解地看著我,我自覺尷尬,只能趕忙岔開話題,「我想知道居德慵究竟有什麼事情需要和厲鬼作為交換。」
祁鵠皺眉,稍微遲疑地自上而下打量了我翻。
我被祁鵠看得心虛,感慨自己動機不純。不過祁鵠輕輕出了口濁氣,倒沒有要隱瞞我的意思。「他沒有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你可以去我們以前租的地方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些什麼。」
祁鵠言語緊張,有些局促不安。我輕輕咬了咬唇,雖然感覺或許會徒勞無功,只到底點頭,跟著祁鵠走了一遭。
「你來找我,應該是受到某人的拜託吧?」
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只我除了茫然的點頭之外,竟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我看到,祁鵠眼裡的期待,漸漸暗淡下去。
心尖莫名地顫了顫,雖然不能迎合祁鵠的喜歡,只我們到底還是極好的朋友。我心稍微百轉千回,又補充了句,「我,我也擔心你。」
祁鵠剛才失落,卻因為我這話眼眸重新亮了起來。
他倒,挺容易滿足的。
…………
之前因為居德慵裝瘋,祁鵠為了不影響周圍人便在郊外租了一個園子,在此之前他們一直在城中心的小區租住,是一非常簡單的套三房子。三間房分別是他、居安和居德慵的。
他一邊帶著我進去參觀,一邊簡單介紹,「我當時和房東約定好,先從這裡搬出去,只要能在一個月內找到新的租客,他就可以退還我沒有滿一年的押金。因為平時我還要幫著看房,所以留了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