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酒的青年人回來了,手裡提著的兩瓶白酒跟蘇珺買的一樣,應該就是下面小店買的。蘇珺瞄了一眼,沒有意外的,這傢伙也沒有影子!
六個鬼兩個人,其中一個還不知道是敵是友,感覺死定了。
這時候老張點了根兒煙,忽然拿著打火機一拍腦袋:「嗐,光顧高興了忘了件大事兒。我們老家規矩,搬新家得在門檻上到三碗酒,求出入平安。」說著走到廚房裡去。
老太太扭著頭問:「張先生你老家是哪裡的,還有這個規矩啊,老太太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
「老家在南方,十一歲的時候我父親調動工作才跟著來的這兒。」老張在廚房裡說。
蘇珺緊張地直掐自己的手心,小心地打量了這幾個鬼,只見老太太和中年男人相視笑了一下。而那個小女孩兒看著自己陰陰地笑著。他心裡拔涼拔涼的,用盡力氣朝著它也笑了一下,不過自認為這個笑肯定很難看。
老張從廚房裡拿了個大茶缸出來:「碗都占上了,用這個吧!老蘇,你過來給我倒下酒。」
蘇珺聽見他叫自己怔了一下,生怕他除了讓自己倒酒還有別的打算。不過現在坐在鬼堆兒里巴不得趕緊離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起來再做計較吧!
青年男人也站了起來:「需不需要我做點什麼?」
「不用不用,屋裡坐著貴客更順當。」老張站在門口,嘴巴里叼著煙嘮嘮叨叨地說:「我們做生意的人最多忌諱了,不然怎麼發財啊?這三大缸酒敬上,就能保佑我們順順利利了……」
蘇珺提著酒學著老張的樣子站在門外,一邊擰瓶蓋一邊盯著老張的臉看。瓶蓋打開剛想往茶缸里倒酒,卻見裡頭是半剛黃橙橙地油。他突然一愣,懵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老張突然奪過酒瓶朝著地上狠狠一砸,茶缸里的油潑在沙發上,打火機和菸頭也隨之扔了上去,瞬間,火苗在沙發上騰地一下躥了起來。
老張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火苗著起的一瞬間,他推著呆住的蘇珺大喊:「快跑!」
蘇珺顧不得想太多,逃命要緊,他撒開腿朝著樓梯口方向跑去。聽見身後傳來了鬼的吱呀亂叫聲,還有那老太太尖聲厲氣地叫嚷:「別讓他們跑了……」
老張和蘇珺不敢回頭,玩兒命地逃。眼看樓梯就要到了,突然身後一陣陰風吹進了脖頸,兩個人不禁縮了下脖子,但是腳步不敢停止,一步三米地朝著樓下衝去。剛跑下兩層樓,突然又一陣寒氣從正面吹來。倏然之間,那個中年男鬼到了面前。
蘇珺和老張腳步戛然而止,張著嘴巴看著它,喘氣都打顫。能以這種方式出現,絕對是鬼無疑了。
那個鬼臉上還是那樣笑著:「」兩位老弟,飯還沒吃完呢,你們這是要到那兒去啊?失了火只顧自己跑了,就不管我們了啊?」
它講話陰陽怪氣,一副勝券在握地得意之態,瞧這架勢是不會放過他們了。雖然兩個人嚇得夠嗆,但是跟他回去坐以待斃是不可能的,反正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也沒什麼顧忌了。上有群鬼下有惡鬼,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然這樣就跟它干。干贏了活命,輸了再死也不虧。
不過,雖然勇氣可嘉,可是現實太骨感,蘇珺身上只有一個手機和一串鑰匙,兩手空空——雖然人類的武器對鬼可能沒用,但好歹能壯膽啊——怎麼跟這個惡鬼斗啊?
同樣也是赤手空拳的突然手朝後腰上摸,掏出一把匕首來,刀尖對著鬼,沉聲質問:「你們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