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兒看見他們下來趕緊跑過去,心沒落地還懸著一半兒,因為看見爸爸耷拉著頭趴在蘄寒的身上,看起來情況不大好。
別管之前怎麼吵架說狠話,見他被折磨地奄奄一息還是非常心疼的。這世界上別的人都可能是自己人生中的過客,只有父母親人是這一世不會改不變的。
「爸,你怎麼樣啊?」她哭哭啼啼地抓著爸爸的手,想看他傷在何處。
剛才精神還不錯的蘇珺此時好像已經不行了。他艱難地抬起頭,虛弱地說:「格兒……爸爸沒事兒……沒事兒啊!」
宜言終於明白蘇格兒對她爸爸不靠譜的評價了。這也太能裝了,雖然遭受了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折磨,但也不至於這一下就成樣了吧!
蘄寒也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剛在樓上還質問自己呢,這會兒就要死不活的了。不過這父女倆的性格在一定程度上還真是挺像的。
「爸,爸,你可別死啊!你又不是好人,不該死這麼早……」蘇格兒哭得稀里嘩啦的。可這話聽在她爸爸的耳朵里險些背過氣兒去,就算不捨得讓自己死也不能說不是好人啊!
鬼是靈體,因為用槐木做了身體才能咬傷人,宜言說蘇珺身體上的傷口是木頭弄出來的,頂多沾染了點兒陰氣,曬一曬太陽就沒事兒了。這種情況他的醫術可比不上醫院的技術。一行人都又去了醫院,包紮傷口,打破傷風針,又讓輸幾瓶液,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
老張也是殷勤焦慮的很,又是借輪椅又是給買水果,還不停地說道歉的話,說都是因為自己喊蘇珺喝酒才出了事。這表現真不太像個第一次見鬼的人該有的表現。
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蘇格兒知道奶奶和媽媽見不著人肯定不安心,索性打電話直接告訴她們在醫院。不到半個小時兩個人就心急火燎地來了。
她們見蘇珺只是受了點兒輕傷才放下心來,又問到底出了什麼事。蘇珺也不是沒腦子,知道那些事兒不能告訴家裡人,就說:「沒事兒,我就是跟朋友喝了點兒酒,翻護欄,不小心扎到了。」
「受傷了你不知道跟家裡說一聲啊!」奶奶又心疼又生氣。害的一家人提心弔膽一晚上,原來是喝酒去了。要不是他受傷肯定得打兩下。
他嘆著氣做無奈狀:「哎喲媽,這要好好的我能幫不說嗎?我手機沒電了,那個地方又在搞拆遷,弄得破破爛爛的連個人都沒有,要不然早給你們打電話了。」
蘄寒心裡發笑,這父女倆都不用驗DNA就知道是親生的,錯不了。真不知道這瞎話張嘴就來的基因算是優良還是惡劣。蘇格兒要是像她媽媽一樣,那就是個知書達禮,溫柔的淑女了。
蘇格兒媽媽說:「你是走到哪裡去了?什麼朋友啊,也不管你。」
蘇珺看了下老張,又嬉皮笑臉地說:「我那個朋友也喝醉了。」
這一看她們就都明白了,敢情這就是他的酒友啊!
打從一進來就忙個不停的老張見此又忙道歉:「都是因為我喊老蘇去喝酒才出的事兒,真是不好意思。」
喝酒是自己的事兒,心裡怪嘴上也不能說什麼。
她們又向宜言和蘄寒他們一個勁兒道謝,宜言還是傲嬌,不過蘄寒的嘴巴可就甜了:「應該的應該的。我們的職責就是為人民服務,為群眾排憂解難。更何況我跟格兒還是朋友,知道叔叔有事兒於公於私都得趕緊過來看看。奶奶阿姨,要不然你們回去休息,我在這裡陪著叔叔。」
蘇格兒聽得都愣了,他這是說什麼話呢?嘴甜就嘴甜,語氣這麼曖昧幹嘛?而且,他陪什麼陪啊?,不過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這傢伙一定又是想套爸爸的話,想知道爸爸在那棟大樓里到底經歷了什麼,說不定還能把宜言的事兒也給問出來。看爸爸那笑得牙都快下來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不過讓他陪護這種事兒媽媽肯定不會答應了,別說他現在跟自己女兒沒關係了,就算是真的在交往也不能讓幫著忙了一晚上的人在熬夜啊!趕緊讓他們都回去,又讓蘇格兒帶著奶奶回家,她留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