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很悠閒地坐到了站著的一張椅子上,笑著說:「沒什麼,打了一架。」
他此刻與之前畏縮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像是逮住獵物的獵手一樣得意。終於露出真面目了!
沈一滿臉驚愕加一頭霧水,打架,到這裡來打架?
蘇格兒歪起嘴角冷笑一下,看著老張:「說實話吧張先生,你和我爸到底有什麼過節,值得讓你大費周折地治他於死地?」
「哈哈……」老張大聲笑起來,「你可比你爸聰明多了,給他做女兒可惜了!」
蘇格兒不怒不惱,心平氣和地反唇相譏:「最起碼比你的孩子幸運吧!攤上你這種父親才是造了八輩子孽,倒了八輩子霉,恨不得早點兒投胎去吧!」
罵人不吐髒字,卻是最狠毒的詛咒。她還真是個一點兒不吃虧,有仇十倍奉還的人。神經緊繃的蘄寒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張臉上的笑凝固了一下,又彎起嘴角:「你倒是很有你爺爺的風範啊!幸好是個女孩兒又晚生了幾年,要不然你們家還完不了了。」
「呵,看起來我們家完了你挺解恨啊!別拐彎抹角的了,到底因為什麼?」蘇格兒的聲音陡然提高,她可不能放任這個威脅存在。
沈一徹底懵了,感覺自己像掉進了一個無底黑洞,周圍都是未知的危險,而且無處可逃。
他終於意識到這些人進來根本不是看房子,而是要解決死人恩怨,可是為什麼一定要讓自己來呢?眼下的威脅不止是眼睛看不到的那些,還有這些人。他又一次確認了他們腳下的影子,是人沒錯!
可是人也是可怕的,能把別人變成鬼!
正想到鬼,突然聽老張說:「害你爸的身上那些鬼!我可是一直在幫他呢!」
聽到說鬼,沈一忽然身上一暖,一股水流從上往下流了下來。
蔓草捂著鼻子厭惡地指著他說:「他尿褲子了。」
沈一又窘又怕,兩腿發軟蹲在了地上。蘄寒走了過來,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但是手伸到一半就停住了,只說:「別害怕,一會兒就出去了。」
他這話跟沒說一樣,沈一怎麼會信他呢!蘇格兒冷笑了一聲,他算是個幫凶,也是個棋子,等一會兒再算帳。
見老張臉上笑意盎然,又說:「怎麼那些鬼偏不害你啊!別裝模作樣了,你根本就是有預謀的把我爸引到這兒來的,你和巫師是一夥兒的!」
老張哈哈大笑起來,豎起大拇指:「知道這麼多還敢進來,好膽量!你爸那個膽小鬼要是知道還不如自己的女兒肯定會汗顏!不過你不覺得你太囂張太自以為是了嗎?仗著認識個厲害的男人就敢往這兒闖,這裡的鬼可不買他的面子!本來不想造孽,可是你非要替父報仇,那就成全了你的孝心吧!」
蘄寒看著他笑了起來:「怎麼個意思?你是想讓我們都死在這兒?敢殺人,膽量也不小啊!哦,當年你可是走私發家的,當然有膽量!」
老張的笑徹底凝固了,瞪視著蘄寒的眼睛慢慢眯起來,從中迸發出凶光:「你這個警察還真有兩下子,這個也被你查到了。那就更不應該讓你們走出去了,這裡的鬼也不怕多四個。」
沈一聽到蘄寒是警察,像找到救星一樣的看著他。心裡的恐懼終於減輕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