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宜言的刀就要切下怪物的腦袋,這時候從樓上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你別殺它呀!殺了它我們怎麼交差啊?」
這聲音軟萌軟萌的,還特別清亮。蘇格兒和蘄寒一愣,眼睛都朝上去,不過他們都沒有透視眼,什麼也看不見。心裡揣揣不安,笑的不是怪物嗎?怎麼還真有小孩兒!
舉著刀的宜言冷笑一聲,頭也不轉地說:「提著頭回去就行了。」
「唉……」上面又發聲,雖然也是童稚之音,但明顯不是一個人,「它身體裡都是髒水,你將它頭砍下來那水要把這地方的人臭死,那些蟲子也要出來禍害。」
「沒關係,我也不住這裡!」宜言不聽勸阻,舉著刀作勢就要砍下。
「停!停停停……」上面一連串兒喊叫聲,緊接著聽見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這動靜就跟扔下倆八百斤秤砣似的,一陣地動樹搖,震得玻璃都一陣嗡鳴。蘇格兒和蘄寒的身體也跟著晃了下,急忙扶住玻璃門。等穩住腳步才發現,出現在外面的還真是兩個小孩兒。小孩兒是練過千斤墜嗎?這麼大勁兒!
只見這兩個小孩兒身量不過一米,一個光頭的小男孩兒,一個扎著朝天辮兒的女孩兒,都是肥肥白白的,還打著赤腳。身穿紅衣,衣服的布料看似綢緞,樣式有點兒瘮人,斜領大襟,像是以前的孩子穿的。
他們兩個站在怪物身上對視著宜言,那男孩兒說:「我們要將它交由河神發落,你若真想過一過手癮,等河神判了它死,讓你來執行可好?」
這小孩兒不過七八歲的樣子,可說起話來非常老成,聲音與語氣形成強烈的對比。
宜言拿刀指著這小男孩兒的臉,斜睨著眼睛趾高氣昂地說:「我過什麼癮?我看你們是和它沆瀣一氣,為了救他才要帶回去吧!」
那女孩兒皺著眉頭生氣:「你不能這麼說我們,我們怎麼會和河妖一樣呢!」
宜言挑著眼皮冷冷地說:「嘴上說不一樣,那怎麼放任他在外面胡作非為?被人找上門兒去了才說要帶他回去,你們可真敢說呀!」
兩個小孩兒對視了一眼,又低頭看了看眯著眼的河妖,那小男孩兒用力在它身上跺了一腳,身負重傷的河妖發出一聲慘叫,懸空的四足掙扎抖動。
牙都沒長齊就敢跟他叫板!宜言輕蔑地冷哼一聲。
兩個小孩兒見他這麼囂張十分不爽,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那小女孩兒說:「我們並不是沒有找它,只是沒有找到它的下落,要是早知道它在這裡做惡,一定來抓它了。不管怎樣,它是河中生靈,要河神才能發落它。」
宜言說:「我沒閒工夫跟你們兩個祭神的小孩兒囉嗦。它是我抓住的,我想怎麼做不用看你們的臉色。」
男孩兒說:「是我們把他趕下來的,要不是你攔在這裡我們已經抓到它了。」
「真是大言不慚,沒做到的事情也敢說的這麼肯定。」他說著就要動手。
蘇格兒心思靈敏,把事情前後琢磨了一遍。這是河妖,身上散發的臭味跟剛才那水的氣味一樣,看來製造水牆的就是這傢伙了!這種噁心又壞心的東西就該死,她這也隔著玻璃門小聲叫:「砍了它!」
兩個小孩兒耳朵相當靈敏,目光灼灼地朝這邊看過來,蘄寒一把捂住她的嘴。這膽子還真是大,才剛死裡逃生又不知死活了。
蘇格兒扒開他的手,她才不怕!玉靈就在這附近呢,諒這兩個小破孩也不敢拿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