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扇門裡魚貫走出來的人,一張張臉慘白僵硬、面無血色,就跟在麵缸里滾過一樣的,眼睛無神,如死水一樣。身上的衣服是鮮艷的紅綠黃色,折紋還很清晰。
它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從那道門來出來,男女老幼皆有。大人牽著小孩兒的手,小孩兒手裡抱著皮球。
它們跟在宜言後面,混亂無序,自由行走,腳步緩慢飄忽。
姓章的那三個人不用別人告訴也知道它們的身份了,嚇得身體如篩糠,想要逃跑腿都軟了。
這位章董事長的心情更為複雜一些,這是他事業發跡的地方。從一個兩層樓房的診所,慢慢成了十層樓的醫院。賺來的錢又去發展別的產業,慢慢變成了一家涉及多個行業,實力雄厚的集團。
他很多年沒有到這裡來過了,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成了鬼窩!更恐怖的是,他在這些鬼當中竟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兩個道士看見這麼多鬼出來也是大驚失色,他們實在想不通這個男人是用的什麼方法讓鬼如此順從。而起這些鬼似乎都還保持著自己,並沒有被術法所控制。
宜言一手插兜一手拿手機,看見吳道士也沒驚訝,離著蘇格兒好幾米遠就指責開了:「你還能幹點兒什麼呀,特意跟你說得燒完了,還是有兩件都少了大半個背。」
正在這時,安靜的空氣突然起了一陣旋風,把燒過的灰卷著飄揚起來,沒燒過的綠紙也露了出來。那兩個吃獨食的鬼也轉過身去,只見背上的衣服只半截,要不是鬼當真滑稽得很。
蘇格兒啊地一聲就哭了出來,委屈地走到他身邊告狀:「你還說我,我都差點兒被人拿刀砍死,要不是我跑得快就輪到你給我燒衣服了。」
「誰要殺你!」宜言的語氣陡然冰冷,眼睛望向其他的人。
楊夢瑜神色局促不安,楊道士也有些慌張。但是他們根本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因為只當宜言是個法術比較高強的人,最多不過是打一架的事兒。
他呵呵笑著,輕描淡寫地說:「哪裡有這麼嚴重,你問章老闆他們,不過是兩個女孩子鬧著玩兒,這位小姐就急眼了。」
蘇格兒見這個王八蛋還敢睜眼說瞎話,也不哭了,把眼一瞪高聲叫罵:「放你媽的屁!我把你的頭剁下來當球踢也他媽是玩兒。」
「廢話這麼多。」宜言訓斥蘇格兒,隨即把自己的刀拿了出來給他,「你也去跟他們玩兒玩兒。」
那些人和鬼見他憑空拿出一把大刀都傻眼了,這是真正的法術啊!
蘇格兒把刀接過來,眯著眼咬著牙冷笑一聲,把這五個人挨個看了個遍。有宜言在她還能怕了這些貨?竟敢對她下手,讓你們嘗嘗厲害。
二話不說,舉著刀就朝著楊夢瑜衝過去。
楊夢瑜眼見那把蹭亮的大刀殺氣騰騰,驚叫一聲轉身逃跑。兩個道士愣了一下,一看她玩兒真格兒的,趕快跑過去阻止。
雖然兩個女人都穿著高跟鞋,但一個在氣頭上一個顧著逃命,又年輕腿腳利索,都跑得很快,所以這倆老頭兒一時半會人的還真追不上。
那些鬼都看傻了,一出來就看到這麼好玩兒的事,全都蹲在地上看起了幾個人追逐的好戲。
剩下的那三個人也蹲在地上,面如土色,嘴唇發青。嚇得!
宜言抱著手臂靠在車上,見蘇格兒追不上,手指彈了一下,幾十米處的楊夢瑜忽然叫了一聲,腳下一崴趴倒在地上。
蘇格兒見她倒地怔了一下,立即反應過來,舉刀就朝著她劈下去。
這次她是真急眼了,這楊姓父女三番兩次對自己痛下殺手,既然這樣當然是先下手為強了。
別說宜言這不是普通的刀了,就是普通刀這一下下去也能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