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陶碩的生魂回到了身體內,呼吸也正常有力了,但是卻沒有甦醒的跡象。
蘇格兒過去摸了摸他的手,溫熱的,睡著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不像之前那麼凶神惡煞帶著邪氣了。
她探探他鼻息,溫熱的氣息。轉頭問:「他怎麼還醒啊?」
「別著急,魂魄才回到身體內,好好休息一晚恢復的更好。」玉靈把圓桌上那隻蠟燭吹滅,又看著那隻蹲在地上發抖的菸鬼,對宜言說,「你去把它送走吧!」
宜言答應一聲,過去提起菸鬼的後脖頸走了出去。
蘄寒不解地問:「要把它送到哪裡去?」
玉靈淡淡地說:「自然是它該去的地方。」
什麼是該去的地方?鬼該去的地方是……以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無法想明白他們的所作所為。
玉靈也不多加解釋,也對他們說:「我們也走吧!」
蘄寒又看了一眼擺的稀奇古怪的桌子,然後和蘇格兒一起把陶碩拉起來,扶著他一起走出了大宅。
走出恐怖氣息十足的大門後蘇格兒松出一口氣,終於是出來了。恐怖的氛圍直擊人心,是造物者給人與生俱來的制約,即使這造物者就在自己身邊,也無法讓人擺脫恐懼。
總算是塵埃落定了!她舉起手腕看了下手錶,才發現指針竟然沒有動,停在十一點二十分。心裡咯噔一聲,想起了上次去冥界的時候手錶也是不動的,莫非這裡……
她回頭看了一眼大宅,渾身打了個寒顫,扶著表哥快步向前離開。走在後面的玉靈嘴角泛起一抹笑,等到他們穿過草叢以後,把手一揮,這座黑暗的大宅頓時消失無影蹤。
等他們回到停車的地方,看見宜言已經等在那裡了。蘄寒詫異非常,他不是送鬼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蘇格兒把表哥扶進處理,喘了口氣,下意識地再看一眼手錶,驚奇的發現指針又開始行走了。她看向黑漆漆雜亂的草叢,那道讓手錶停止與走動的分界線。
宜言催促他們上車,然後又走過那條漆黑的路回到了城市。
這時候已經快四點鐘了,陶碩睡著沒醒,將他帶回了蘇家,一進家門還能聞到隱隱的嗆鼻煙味。把陶碩扶進奶奶的臥室。
當看見狼藉的餐廳,蘇格兒猛然想起來:「醫院裡……醫院裡那個怎麼辦了?」
蘄寒的耳朵靈敏,即使從裡面也聽見了,他從臥室里出來,問道:「醫院裡又怎麼了?」
宜言立刻不咸不淡地接話:「醫院裡死人,當然是有鬼!」把車鑰匙從口袋裡掏出來還給他。
蘄寒接著鑰匙:「醫院裡有鬼?怎麼回事?」他看得出來情況不是他說的這麼簡單。
「就是有鬼啊,還能怎麼回事?」蘇格兒也沒辦法跟他解釋的太清楚,生怕等一下玉靈又來一個清楚記憶。扭頭看著宜言,醫院有鬼是他說的,他走了那個鬼怎麼辦了?
宜言也不說話,把眼睛看向玉靈,蘄寒和蘇格兒也跟著看過去。玉靈看著牆上掛著的一張全家福,那上面是祖孫三代,蘇格兒的姑姑一家也都在上面。本來是想把這張收起來的,可是老太太不願意。
明亮的燈光下,玉靈的白襯衫一塵不染,沒有一點兒髒污的痕跡,鞋上也沒有沾染上泥土。
蘄寒看看自己踩了泥土的鞋子,感到疑惑,在灰塵滿布的屋子裡經歷了那樣一場所謂的儀式,又做過濕軟的泥土裡,怎麼還能這麼幹淨?
玉靈結束了欣賞,不慌不忙地轉過頭來,說道:「鬼屬陰間管,有事自然是他們料理,我們插手太多他們也會有意見。」
他這樣說蘇格兒就明白了,肯定是讓陰間給收拾了。
再過一會兒天就要亮了,又是一個不眠之夜,而且驚慌混亂。